型很简单,却是巴黎城内为数不多的。它的美丽和质朴在于每一个石阶都宽一尺左右,而且互相交错,契合衔接,既牢固又美观,妙极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惋惜的吗?”
“当然没有!我既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可惋惜的。要知道,我把生活早已安排好了。”
“人当然可以安排好,可是命运又会把它打乱。”副主教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请您放心,”甘果瓦回答道,“您知道的,我信奉皮朗皮朗(公元前约365年—约前275年):古希腊怀疑论哲学家,又称埃利斯的皮朗。哲学,我知道如何保持它们之间的平衡。”
“那你平时靠什么生活呢?”
“我大部分的收入都靠在街头耍把戏,就是您上次见到的那些把戏。当然,偶尔我也会写写稿子挣点钱,不过,你知道的,这部分收入一般都很少。”
“你是一个哲学家,却靠耍把戏过日子,似乎有点不大相称吧?”
“这也算是一种平衡。”甘果瓦说道,“您是知道的,一个人一旦产生了某种想法,那么他肯定会把它付诸实践的。思想指导行为嘛!”
“你说的这些倒是真的。”副主教先生低声回答道。沉默了片刻,他又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生活很贫苦吗?”
“贫是贫了点,但并不苦。”甘果瓦微笑着回答老师的问话。
正当这师徒二人交谈甚欢时,突然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随后,他们便看见,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队御前侍卫弓箭手,他们个个手持矛戈,带队的是一名年轻军官。这支队伍服饰鲜明,威风凛凛,从石板路的另一端策马而来。
“尊敬的克洛德先生,您为什么老是盯着那个年轻军官看啊?”甘果瓦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恩师,并适时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我认识这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叫弗比斯·德·沙多倍尔。”
“弗比斯?天哪,多古怪的名字啊!我也认识一个弗比斯,他是法克斯的伯爵,而且我还认识一个姑娘,不过她很奇怪,您知道吗?她每次都会以弗比斯的名义来发誓。”
“请跟我到这边来,我有话对你说。”忽然,副主教先生神秘兮兮地说道。
就在这时,副主教本来冷冰冰的面孔瞬间变得十分激动。要知道,自从刚才那支御前侍卫弓箭手队伍从这里经过,他就一直板着脸。副主教刚一说完,便朝着前面走去,甘果瓦没有丝毫犹豫地跟在他的身后,要知道,他一向对这位恩师都很顺从。其实,不光是甘果瓦,任何一个人只要跟这位有巨大影响力的副主教接触后,都会这样的。一路上,他们俩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倍尔那丹街,副主教先生才停了下来。
“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尊敬的克洛德先生?”甘果瓦心中充满了疑惑,见自己的恩师停下了脚步,便马上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刚才从这里经过的那个年轻军官比你我都神气吗?”副主教此时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
“不,不,不,难道您没有看见他那身铁盔甲多么难看吗?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穿那样的衣服。您再看看我这身半红半黄的衣服,显得多么活泼有朝气啊!而他的那身铁盔甲不仅充满了死气,就连走起路来都是叮当乱响,这跟那些破铜烂铁有什么两样?真是可笑!”甘果瓦连连摇头,回答道。
“难道你从来就不羡慕他骑在马上的那个神气劲儿?”
“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就因为他穿着盔甲?手里拿着武器?对我而言,我羡慕的是自由和独立,可这两样东西我都有啊,您看我这件半红半黄的短衫和哲学家的头脑!我是一个宁做鸡头,也不做凤尾的人。”甘果瓦一脸自豪地说道。
“你的想法可真够与众不同的!”副主教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身军装真的很帅气啊!”
“如果不是您一门心思地想着那个年轻军官的漂亮军装,估计我已经邀请您跟我一起去看那个走廊了。我始终认为,俄伯里先生房屋的大门是天底下最大气的。”甘果瓦看见恩师正在沉思,便悄悄地走到旁边一座房屋的走廊跟前,独自欣赏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拍着手回来了,便接着恩师的话说道。
“对了,甘果瓦先生,你和那个吉卜赛姑娘怎么样了?”副主教先生并没有理会甘果瓦的那些话,而是忽然转移了话题。
“天哪!尊敬的克洛德先生,您怎么转移话题也不事先说一声呢?对了,您指的是爱斯梅拉达吗?”
“对,你不是说过她是你的妻子吗?”
“嗯,是摔罐结成的姻缘,我们要做四年的夫妻。”甘果瓦盯着副主教,语气中半带讽刺地说道,“看来您经常挂念这件事情啊!”
“难道你就不挂念这件事情吗?”
“说实话,我还真的很少想起这件事情。……您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