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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夜雪恨不得将自己分筋错骨的眼神,何飞鸿一双澄澈美目落在他憔悴无比的脸上,良久,满意的笑意浮现在眸中。
“你杀了我吧。”夜雪恨恨地别过头去,沙哑的声音里流露出淡淡的绝望。
这在他答应她的条件时是绝没想到的,虽然他也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容易,却没想到竟会将他逼得濒临发狂,甚至连活下去的信念也被摧毁殆尽。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说出如此示弱的话,可见浑身疼痛到无法休息对一个人意志的摧残有多么厉害。
何飞鸿绽开一个纯真美好的笑容,挥手屏退所有的人,包括夜雪的随身护卫小鱼。
“过来。”她开口,语气温和如二月春风。
数日没有休息,夜雪的思绪已不如之前清明,闻言竟乖顺地走到她的面前,以为她真的会如他所愿的那样给他一个痛快。
何飞鸿眉眼弯弯,眼中掠过一抹有趣的神色,猝不及防地抬手扯开夜雪的腰带,在他怔愣的表情中,去掉了那一身衣物。
“你做什么?”直到布料摩挲引起无止尽的疼痛消失,夜雪才反应过来,怒红了脸斥责,却没有灵巧退开。
“不做什么,不过是想让你休息一下而已。”何飞鸿淡淡说道,牵起夜雪的手,走向床榻。
奇异的是,夜雪似乎没有产生任何被人接触的疼痛和不适,不需要再遭受痛苦折磨,他甚至连被女子拥入怀中应有的羞怒及挣扎的意识也没来得及升起,只惊讶地瞪了她片刻,眼皮便撑不住了,坠入深沉梦乡。
“看来这一次不会失望了。”盯着怀中昏睡的人,何飞鸿低声轻叹。
她已经等得够久了,不希望再等下去了。
坐到榻上,何飞鸿并没放开夜雪。
其实若是仔细察看,她的手并没有触及夜雪的身体,而是隔着些微距离,用柔和的内力虚托着他,难怪不会引起他的疼痛。
“真是固执啊。”她喃喃轻语,目光落向窗外苍茫起伏的山峦。
她没想到即使到了这种情况,他竟然还坚持穿着那身衣物,甚至不向小鱼寻求帮助,仿佛在坚守着最后的尊严。
事实上,她安排小鱼在他身边,目的之一便是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可以有人助他稍作休憩。
但是他却愚蠢地不让小鱼靠近,而履行侍奉职责的小鱼,自然也没那个胆子如自己这般采用强硬手段。
山风从打开的窗子灌了进来,怀中的人无意识地瑟缩了下,却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何飞鸿空出一只手,虚空一拂,两扇窗叶无声地合了起来。
他被自己封了武功,抵抗力与常人无异,在现如今这种疲倦不堪的情况下,如若受凉,极易生病,她可不希望他有任何差池。
何飞鸿微微垂头,夜雪那身因浸泡药汁而致的如初生婴儿般泛着粉红及细微皱褶的肌肤印入她的眼眸,鼻尖萦绕着苦涩药香,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丝怜惜悄然漾上那深若瀚海的漆黑瞳眸。
“小璟……”几近无声地低喃,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经也这么抱过一个男子,难抑的思念自从未忘记过的心中喷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
他总是任性又倔强,如果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就会不计一切后果,谁劝也不听。想到那如驴般的倔脾气,她的唇角扬起一个宠溺的笑容。
就是因为这个臭脾气,他那次竟为了要见银水族的巫祭司,而狠下心在那百虫汤中泡了整整半个月。
由于当时他身上拥有深厚的内力,所以坚持的时间比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徒儿多了三天,所受痛楚也少了许多。
但在第九天上,皮娇肉贵、极少吃苦的他就受不了了,她看不过去,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助他。
想到当时偎在自己怀中的那张俊朗的脸上所布满的委屈不甘,她的心中就忍不住升起熟悉的疼惜。
小璟,你再忍一下,用不了多久了。
收回思绪,何飞鸿仔细打量着怀中这张有着完全不同容貌和神情的脸,清澈黑眸中闪过炙热而渴望的光芒,就像是饥饿许久的野兽看到猎物,说不出的诡异违和。
夜雪是在熟悉的如利刃凌迟般的锐痛中再次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又泡在了黑臭的药汁中,周围悄无声息,只有光线昏暗的桐油灯静静燃烧,映射着氤氲的雾气,让冷硬的石壁看上去有了几分暖意。
也许是休息过了,也许是疼痛太过尖锐,总之他的神志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清明。
疼痛引起的倦怠感觉突兀地升上心头,让他心中一惊。
他是怎么了,以往无论所处境遇有多艰难,他也不曾想过放弃生命,而这次,他竟然不止一次想到不再坚持了。难道失去武功,人的意志力也会随着变得薄弱吗?
他一仰头,神色坚毅地让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全部浸进药汁中,同时甩掉了轻生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