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相处不过短短的十来天,也没交谈过几句,但夜雪已发现小鱼的心思异常细腻,似乎随时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然后在他开口之前为他做到。
这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这是在观察多日后,夜雪下的判断。
不得不佩服何飞鸿眼光不俗,对人心思的精准更是把握,她显然知道怎样的人适合留在自己身边,正大光明地做她的眼线。
说明白一点,小鱼既是监视他的人,也是保护他的人,在这样的处境下,与其被强迫着接受厌烦的人整天在眼前晃悠,还不如有所选择地留下这个还算顺眼的小鱼。
一声轻咳,他转过身,毫不惊讶地看到小鱼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的他,恐怕就是掉一根汗毛也会引起心细如发的小鱼的注意吧,想到此处,他不由扬唇浅笑。
“小鱼。”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着让人不解的愉悦。
“雪少爷有什么吩咐?”小鱼温声回应,神情不卑不亢,不似仆人,倒像一个家境极好的贵族公子。
夜雪眸光流转,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一番,最后停驻在他清秀俊美的脸上,“你是哪里人?”
也许是太过无聊,他竟然有了闲聊几句的心情。
对他放肆的眼神并不介意,反是他的问题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小鱼有些诧异,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属下自幼四处流浪漂泊,并不知故乡在何处。”平淡的语调,却无法让人忽略其中的辛酸过往。
夜雪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淡淡道:“你去把窗子打开吧,我现在不想睡了。”
没有了睡意,强制闭眼,也是一种自我折磨。
“是。”小鱼依言而行,打开窗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夜雪目光投向阴霾的天空和其下苍茫的森林,心中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他曾经不也是如天际浮云一般飘无定所,若不是师父奕鹤,恐怕早不知葬身何处了。
他更加懂得生存的不易,故而才会分外珍惜活着的机会,并不会因为现下的遭遇而轻言放弃。
是的,他永远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为了自己,更为了师父。
何飞鸿出门了,走之前来见过夜雪,安排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应该做的事,让他在她回来之前准备好,没再说其他。
在仔细观察过山城的建筑格局之后,当然还包括了对敌我力量的分析对比,夜雪决定暂且老老实实遵照何飞鸿的安排,学习一些与武功毫不相关的东西。
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其中竟还包括学习一种古怪的语言。
他自认没有那种在短时间内学会一种陌生语言的天分,却还是极认真地学,那样到时就算学不会,何飞鸿也没有理由怪罪。
数日之后,他才知道那其实是本地名为银水族的族语。
从以往得到的资料可知,银水族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种族,注重精神意志的修炼,军队政治以及经济等实质的权力掌握在族长手中,但巫祭司却是全族人的精神领袖,故而有着与族长比肩的崇高地位,南边名门望族谢家的大夫人就来自于该族。
在西南之地,各种族群混杂,每族都有自己的语言。
银水族语拗口难学,并不是通用的语言,而简单易学的白水族语更为人接受,流行范围较广。
由此推之,何飞鸿让他学银水族语,说明要他做的事十之八九与银水族有关。
一想到银水族,他不由联想到谢家以及那位“孤煞”,头不由疼起来,看来这次的事麻烦着呢!
漫步在被高大石墙围起来的院子内,夜雪从阶前枝繁叶茂的皂荚树望到高墙圈出的一方云天,心中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他虽身属夜宇殿夜字号,但主子和老大却不曾约束他一分一毫,从来自由惯了,现在却如一只被硬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儿,只能站在这牢笼似的地方对着高远苍穹发呆,也难怪有此感觉。
“小鱼。”他忍不住喊道,虽然没有看见甚至感觉到小鱼的存在,却肯定他一直在。
果然,语音刚落,一身白衣的小鱼已垂手恭立在侧,“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要出城。”夜雪一脸挑衅的笑容,实在无聊,总要寻个理由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吧。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出乎意料,小鱼竟然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说罢转身而去,留下难掩惊愕的夜雪。
他可以出去?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目的只是想找个借口发顿脾气,没想到误打误撞,意外得知自己还有这让人惊喜的自由。
不过片刻,小鱼已回转来,一辆马车候在院外。
马车十分普通,拉车的马也并不高大漂亮,而是西南地方常见的矮种马,体型矮小,却能负重,且极有耐力,擅长在山地奔跑。
看来何飞鸿这个女人无论在任何方面都不耽于享乐,这样的人,要用什么才能驱使得动她?挑衅如同国家一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