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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雾吗?”夜雪不确定地问,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起了雾?
何飞鸿点点头,神情颇为凝重,淡淡嘱咐:“从现在起尽量不要开口说话,也不要松开我的手。”
夜雪应了,目光看向前面,却发现竟不知何时已不见两女的踪迹。
“她们在前面。”何飞鸿看出他心中的疑问,顿了顿又道:“这里面有沼泽,小心些。”
夜雪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转过身一把抱住何飞鸿的腰,有些虚弱道:“看不见,我不走了。”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用的竟是近乎撒娇的语气。
何飞鸿因他这突如其来的示弱而怔了一下,也许是受到环境的影响,她竟然有些心软,不由也拥紧了他,柔声调侃:“难道说我们大名鼎鼎的夜雪少没了武功,连胆子也跟着变得小了吗?”
夜雪闷哼一声,靠着她歇了半晌,才不情愿地放开她,往前走去。
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因为事实上他的确觉得自己比以前要脆弱许多,不然怎会失去理智到向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寻求庇护。
何飞鸿只觉怀里一空,升起一丝莫名的失落,怕与他失散,忙伸手一把抓紧他的手臂,沉声道:“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夜雪并未挣脱,只是不再言语。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除了他们走动时踩断枯枝或挂动草叶的声音外,竟连风声也没有。
林子中被青色的雾笼罩住,到后来连眼前的景象也看不清了。
若不是可以感觉到何飞鸿温热的手紧握着他,夜雪一定会以为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响起细微的水流声,他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又湿又软,连鞋袜也被浸湿了,幸好没有真正地踩到何飞鸿所说的沼泽。
正走着,他的脚不小心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小腿倏地一紧,随后一阵剧疼,不由自主失足往前跌了下去。
尽管何飞鸿拉得快,他还是沾湿了半边身子。
“可能被蛇咬了。”他抓住何飞鸿的手臂站稳,冷静地说出自己的遭遇。尽管起初有点脆弱,但真正碰上危险的时候他反而能够静下心来应对。
何飞鸿的手一紧,却只是一声不吭地扶着他继续往前走,直到脚下的土地变得干燥硬实,又走了一段路他们才停下来。
扶着夜雪在一棵大树突出地面的根系上坐下,何飞鸿收集了一些枯枝准备生火。
“我们不跟着她们吗?”夜雪忍不住问,在这林中若不跟上那两个女子,只怕要迷路。
“她们早不在了。这林子是要靠我们自己走过去的,她们会在出口处等着我们。”何飞鸿一边缓缓道,一边用火折子点燃了柴堆。
透过火光,夜雪这才可以看到何飞鸿,火光在她的俏脸上映出明灭不定的暗影,看上去多了几分阴郁。
何飞鸿在他面前蹲下,拿起他早已失去知觉的脚,轻轻除去湿透的鞋袜放在火边烘烤,然后撩起他受伤的脚的裤腿,看见上面青紫色的两个小洞以及肿大的小腿肚,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你泡过百虫汤,一般毒物应该奈何不了你……”她沉吟道:“看来那蛇定是剧毒无比。”
说着,她的手已放到夜雪的背心,缓缓送出一道内力,由心脏处逆着血脉逼出毒血。
看着自己伤口处流出的血由暗黑转为鲜红,腿上随之开始出现麻痒的感觉,又见她为自己涂上药膏,夜雪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过在这里面不能使用内力吗?”
何飞鸿笑了笑,没有回答。这里岂止不能用内力,还不能生火,她已经犯了忌,明日见到银澈,事情恐怕会麻烦许多,只是既然将他带到了此处,自然没有理由前功尽弃。
夜雪察言观色,明白了何飞鸿是因为自己不得已才如此做,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他虽然不知道银水族的规矩,却可以按常理推知,触犯禁忌绝对不利于他们此次救人。
她应该比他更清楚才是,又为何要为了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规矩?正思索着,何飞鸿已为他上完药,接着便来褪去他的外袍。
“做什么?”夜雪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要躲开,心里嘀咕:她不会在这种地方要……
何飞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脱衣服,都湿透了,你打算穿到明天早上吗?”知道他想歪了,她却已没心情取笑。
“哦。”夜雪俊雅的脸上掠过一丝赧色,这次倒极乖地自己脱了衣服,拿去烤在火边。
“睡吧,明天早上再走。”坐到他的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何飞鸿淡淡道。
夜雪也累极了,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就这样闭上眼,不一刻便睡沉过去。
何飞鸿却睁着眼,一夜无眠。
翌日天未亮,夜雪便被何飞鸿叫醒,腿上的伤并无大碍,胡乱吃了点东西两人再次上路。
夜晚的雾已散尽,林中却仍然光线昏暗,阴森森的见不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