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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你体内的迷蛊早已解了！”夜雪急喝一声想要阻拦，同时在何璟闻言一顿之际，先一步扑到何飞鸿身边。虽然看不见，听声辨位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胡说！”何璟冷笑，却停了下来，“银澈亲口告诉我……”

    夜雪已经摸到了何飞鸿，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胸口的起伏告诉他她还活着。

    她伤到哪里了？他有些心急，胡乱地摸索着。

    “那是我请他那样说的，我……我想为师父报仇。”打断何璟的话，夜雪简单地解释：“但是现在，现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心焦。

    在触及何飞鸿腹部的时候碰到一个坚硬的金属手柄，顺着那手柄小心翼翼地往下，他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被一只温暖柔软又熟悉的柔荑覆住。

    何璟静默下来，当夜雪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悲凉、痛苦、无尽的后悔以及更强烈的杀意。

    “哈哈！迟了，一切都迟了。”他喃喃道，同时悄然走向何飞鸿。

    历来背叛何飞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次既然他走错了一步，就必须继续错下去，否则他的下场定然比死还要可怕悲惨。

    夜雪心中大寒，虽然听不到细微的声音，但他知道何璟已经靠近，一股凌厉的杀气正从他身后直袭而来。

    他眉头一皱，还未有所行动，原本握住自己的手蓦然将他往旁边一推，一股深厚无比的力道托着他远远送到了杀气能波及的范围之外，稳稳落在地上，除了被灌木的枝扫过，竟未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他刚站稳的时候，一声闷哼从何飞鸿处传来，让他心口莫名一紧。

    “走吧，小璟。”何飞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声音中了无生气。

    “阿姊……对不起。”何璟一边倒退，一边无意识地低喃。

    这时他才知道何飞鸿是有意让自己得手，否则以她的能力，即使处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伤她两次。

    想起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宠溺爱护，以及这些年她为让自己可以醒来所做的一切，强大的愧疚如洪水一样突然涌上，要将他淹没，强烈的窒息感迫得他不得不用力地大口喘息着。

    “我不想，我不想的，可是……我更不想再睡下去……”他摇着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已没心思去弄清楚他话中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他猛地掉过头，发了疯一般在黑雾中跌跌撞撞地逃离这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方。他隐隐知道，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何飞鸿这样对他好了。

    一把匕首，加上何璟全力的一掌，即使是铁铸的人也会经受不住，何况是血肉之躯。

    确定何璟真正地离开了，而夜雪暂时不会有事，何飞鸿放下心中的大石，顿时感到五脏六腑仿佛被碾碎一样的疼痛，呼吸也急促起来。

    “阿雪……”在心思恍惚之际，她终是忍不住唤出了那让她放心不下的名字。

    何璟究竟对他说了多少？他是否都知道了？他还年轻，她要如何……如何才能不让她所犯的错误将他的一生毁掉？

    枯枝断裂的声音响起，逐渐向她接近。即使口中充溢血腥味道，她依然闻到了夜雪身上独特的气息，心口不由一阵紧缩。

    若他知道了真相……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的话，是不是会恨她？想到这，她竟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恐慌。

    以前，她不是不知道他恨着她，为着不知名的原因，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或许有些不愿承认，但是如今……

    她感到他摸索着在旁边蹲下，手伸出在空中胡乱寻找了会儿，触到了她的脸。

    “你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冷静，让她翻涌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

    忘记他看不见，她想露出没事的笑，不防胸口一闷，喉中腥甜，猛地咳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下，她便硬生生将后面的强行压制，却止不住那一下从口中喷洒而出的鲜血。

    感到有温热的东西落在脸上，夜雪用手抹了下，黏腻的感觉以及鼻中闻到的味道让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他抿紧着唇，黑暗中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阿雪。”何飞鸿抬起开始有些虚软的胳膊，抓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心中涌动着无法对人言说的温柔和痛苦。

    但当她开口，声音却仍是一贯的淡漠和疏离：“你等天亮再离开，你不识路，不要自己瞎闯，回去找银澈，让他派人送……”

    她本想装着像没事人一样说话，却不想说到最后，终于还是一口气接不上来，不得不停下。

    听到她努力压抑后缓慢的喘息声，夜雪咬牙而笑，“你要死便死，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想到她任由何璟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