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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日就要回山城了。”何飞鸿素手执黑子欲落未落之际突然道，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夜雪正在思索棋局，闻言一怔，抬头向对面娇俏可人的女子看去。见她淡淡注视着棋盘，似乎并没开口，不由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或产生幻觉。

    “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问。

    “我明天就得起程回去了，不然赶不上初一的祭祖。”何飞鸿将手中黑子丢进一旁的棋钵中，目光专注地看着夜雪，重复先前的话。

    夜雪愣住，半晌无法反应，她这是在向他告别？

    “啪”地一声，他手中棋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一盘纠缠不清的棋局。

    “是时候了。”他喃喃一声，目光挣脱对面眼神的钳制，移向敞开的窗外。

    外面正下着大雪，鹅毛般的雪片落在墙头地上，发出扑簌簌的响声。院内的梧桐树原本光秃秃灰褐的树干已被裹上一层银白素装，院子石板地上也厚厚地积上了一层，没有人走动，故没有痕迹破坏那最原始最纯洁的存在。

    “这两日雪大，水路已封，陆路恐怕也不好走……只有三天，是要日夜兼程吧。”他缓缓道，无论心中如何依恋不舍，也没浮上眉梢。

    这一天早晚会来的，她已为他推迟了三日，虽没说，他又岂会不知。

    何飞鸿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接话，两人都沉默下来。

    半晌，夜雪从窗外收回目光，与何飞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灼热视线对上，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也许……”他苦笑，“我该和你一起去。”

    这几日他一直在思索喜欢是否一定要在一起这个问题，他向来随意不羁惯了，可是无法否认，这几个月的思念也折磨得够了，他实不想再来一次。

    何飞鸿澄澈美丽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唇角不自觉扬起，本来沉郁的表情缓和下来，语气坚定：“那就一起去。”

    夜雪放在膝上的手蓦然收紧，脸上虽然微笑，眉宇却蹙起。他真能丢下这里的一切随她而去？夜宇殿正值危难之际，他真能不管不顾地离开？

    “你要与我成亲吗？”他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呆住了，而后便笑了，笑容中带着一抹久违的邪恶算计。

    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能与她在一起多久，他都没太在意，可是这个问题却是能让他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最好方法。

    何飞鸿微怔，眼中笑意转浓，“乐意之至。”她并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但这个提议倒是正中她的下怀，哪里愿意放过。

    没想到她的回答如此干脆，夜雪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心念微转，语气有些吊儿郎当：“你不多考虑一下？难道你忘了，做我夜雪的女人就不能去招惹其他人了，不然……”

    “不然你就杀了他。”何飞鸿笑吟吟地接下他的话。

    她怎会忘记当初在氤雾泽中他所说过的话，那样的印象深刻，当时还为他对别人的强烈占有欲而不舒服，不过主角换成自己，感觉竟然还不错。

    夜雪哑然，没想到一时戏言她竟记得如此清楚，无趣地撇撇嘴，开始将棋盘上混乱的棋子分装进棋钵中，只是心中那因她的话而源源升起的喜悦和甜蜜实在是难以忽略。

    片刻后，他有所不甘地丢下捡了小半的棋子，站起身绕到何飞鸿身侧，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她抱进怀里。

    “你真舍得你的那些美人们啊？”他笑得魅惑，手里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

    喜欢他这样的亲近，何飞鸿勾住他的脖颈，不答反问：“难道雪少认为自己比不上他们？”

    她没打算告诉他，自从氤雾泽出来后，除了他，她再没有与别人亲近。她不认为自己需要用这种事向他证明什么，该懂的时候他自然会懂。

    “那么——”夜雪没介意她的避而不答，笑容中加入了几分戏谑，拉长音调的同时，更凑近了些，“大婶，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何飞鸿明眸一闪，嘴角浮起无奈的笑，下一刻，嫣红的唇已经吻上了他。

    她其实不太喜欢他这样的称呼，仿佛提醒着他们年龄上的差距，让一向自负的她竟隐隐有些不安。

    夜雪没好气道：“你难道想这样逃避……”谁知话未说完又被何飞鸿温柔地啄了去。

    看着夜雪白皙的耳朵浸染红晕，何飞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你介意吗？”她轻声低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向夜雪确定。

    “什么？”夜雪努力甩开脑中的一团混乱，随口问道。

    “介意我的年纪。”对这个问题何飞鸿却极在意，盯着他的眼睛，指出两人间的差距。

    被她眼里的认真看得清醒过来，待听明白了她的话意，夜雪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还敢说！”在何飞鸿变脸之前，他捧住了她的脸，笑不可遏道：“都被你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