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耐心等待。”
他又在凝视那条路。可没过多久他再也受不了那种紧张了。
“听着,弗朗索瓦。我要回到别人那儿去了。我不知道现在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可我觉得,要是我留在这儿的话,她就永远不会露面了——我只是不能相信再过几分钟就会看见她从那条路上过来……”
他朝着场地走去,留下我一个人。为打发时间,我沿着撒伯隆尼埃的小路走了一百码左右,接着在第一个拐弯处便看见了她,侧骑在马上,而只有这一次,那老白马是那样欢快,她不得不勒住缰绳以防它一路小跑。德·加莱先生费力地走在马首边。他们一路上必定是轮换着走走骑骑的。
见我是一个人,她便露出微笑,迅速下马,把缰绳递给她父亲,朝我走过来,而我跑上去迎接她。
“我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她说道,“因为我不想让可怜的老贝利泽勒当众出丑,也不想把它放在别的马当中。一则它又老又丑;再则我总是害怕它会被踢伤的。我敢骑的只有这匹马了;因此一旦它没了我就永远不能骑马了……”
如同莫纳,我从这迷人的体态与欢颜底下察觉到一丝急切和近乎焦躁的情绪。她说话比平常快一点,而尽管是双颊绯红,可眼圈和前额却格外苍白,泄露出内心的混乱。
我们决定将马儿拴在路旁小灌木林的树上。那位老绅士,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从马鞍的袋子里掏出笼头,然后将马儿系上——有点太贴近地面了,我心想。我答应叫人从农场送干草和燕麦以及一些稻草来喂它……
德·加莱小姐便朝野餐场地走去,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朝湖岸边走去,当莫纳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一只手挽着她父亲的胳膊,另一只手拉开披在连衣裙外的轻便斗篷,她朝那群人移步而去,带着那种孩子般的庄重,她性格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我走在她身边。那些客人,四散的或做游戏的,全都抬起头并聚拢来向她致意,在她靠近时都停止了说话。
莫纳站在一群年轻人中间,除了个子比绝大多数人高,和同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丝毫没有做出让人注意他的动作,没有打手势,没有向前走一步——我看见他在那儿,一身灰色套装,呆立不动,像其他所有人那样凝视着这个姑娘的到来,而她的美是如此使人流连。可他终于做了个半是无意识的动作,用手摸了摸脑袋,仿佛是觉得在这么多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小伙子中间,他那个和乡村劳工一样的平头让人见了有些尴尬似的。
德·加莱小姐眼下让人围了起来。她不认识的年轻人在被一一介绍。眼看就要轮到我朋友,而他和我一样觉得慌张。临到我亲自要来做介绍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朝他转过身来,神态是出人意料的自信:
“啊,是奥古斯丁·莫纳。”她说道,便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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