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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原上草,一寸一窟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墨墨背着手在前山撅着嘴背诗时,迎来了一个长的比他爹高,比他爹宽,比他爹黑,比他爹彪悍的男人。
“爷爷找谁?”墨墨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巨人。
武义嘴角抽了抽。
“你是这山上的孩子?”
“我是爹爹和娘的墨宝宝。”
武义看看他身上上好的薄绸七分短裤,上面鲜亮的绿色肚兜,又看看他脚边在他走近时已经蹲坐起来的一匹雪狼,咳了一声道:“你娘呢?”
这一定是当年那个抢他镖车的女人的孩子了,这狼,实在是能装。呃,怎么脖子上多了一撮灰毛?
“爹爹娘抱亲亲呃。”
武义脸上红了红,抬脚往里走,被小秋轻挪屁股挡住了路。武义往右,小秋屁股一蹭一蹭就转到右,武义往左,小秋屁股一蹭一蹭又到了左。还是墨墨过去揪着小秋的耳朵奶声奶气的训道:“屁屁变黑了,脏屁屁,不让秋洗澡澡。”
小秋这才站好,呲呲牙挡住了路。武义摇摇头抬头,却看见一白一黑两只狼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嘿,就是当年跟着玉面狐抢他镖车的那头狼,不过老了几分,毛也不那么白了,看着有些发黄。这个,怎么成了狼窝?
山主走路都是慵懒的模样,甩着腿半天才挪到墨墨身边,在他脸边嗅了嗅,低低呜了一声看向武义。
武义看看那条大黑狼的架势,往后退了一步,对墨墨道:“能进去帮叔叔通个信儿吗?”
“叔叔是谁?”
“呃,我就是。”
“爷爷啊。”墨墨抠抠山主的头,“爷爷等墨墨回来。”
说着转身就往里面跑,小秋小碎步跟上,留下山主两口子并排守在路口。
立秋之后的太阳,还是晒的人头脑发晕。武义想着几天前被劫的镖旗,心中郁闷不已。
别怀疑,就是一面旗,那人什么也不抢,在人群里找人比武似的忽忽哈哈了半天,戳伤了一个人屁股,然后夺了旗就没影了。
这次没有玉面狐,没有迷药,也没有白狼,还见了血。一个男人,一身黑,脸上蒙的只剩两只眼睛,看那架势,肯定不是清源山上的人所为。不过他一代镖头,上次被劫了镖是因为心里松懈,觉得这天下还没有人大胆到劫官府相连的镖车,已经是丢尽了通盛镖局的脸面。这次却又被一个男人夺了镖旗,这不是往自己头上扣粪桶吗?
对啊,他就是满怀悲怆的来求人帮着找回镖旗。不为那一块破布,而是因为那是皇上赏下来的,上面的武字是他们通盛镖局的脸面。虽说年纪越大面皮应该越厚,揭掉一层也没什么,可是和皇上有个干系,这面皮一揭可就挂血了。再或者那旗有一天露面了,他们还能混下去吗?
最最让他想死的是,时隔这么多年才知道当年的镖车被清源山所劫,自己如今又不得不回头来寻求帮助,实在是,颜面不保。
武义想起乱糟糟的县衙,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不但镖车有被抢的可能,连新娘都有被抢的可能。秦知县家那个女儿出嫁,半道上被人劫了去,现如今县太爷还是焦头烂额呢,不然他也不用隔着秦知县寻到清源山上来。
武义琢磨了,再有下次,是不是该绕过平城,这地段,实在是他们通盛镖局的克星。
院子里人不多,都嫌弃这秋老虎的闷天热,弟兄们聚在后院斗牌,黄桃前不久跟着塔拉去南疆向公婆报备,余下的就都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补觉。也有打着补觉的名义做坏事的,比如已经被大家承认,就差大摆宴席的阮虎和他家小明;比如憋了一年多,最近这几个月都没有补回来的裴远;再比如,某个新建的小楼里翘着腿眯着眼睛抱臂坐着的何卓,还有床上一身大红手脚被困嘴巴被堵眼睛怒睁的秦秦。
墨墨一路小跑,到了楼前想伸手推门,却想起上次闯进去撞上爹爹光屁屁,他好心的羞羞脸结果被凑了一顿的事。墨墨撅撅嘴,推开一条缝一手捂着自己的小嘴挪了进去。
小楼改建过,但是还不是那么完美。楼上空旷的卧房已经加了一道墙,但素素住惯了开阔的房间,那道墙实际上也只是一道装饰而已。别的不说,就说那几乎落地的大窗户,就成了墨墨和小秋的专用通道。
“热不?”裴远托起浑身似水洗的秋素,侧躺着摇着蕉扇,嘴巴还在她脸上胸口亲来亲去。
秋素浑身轻颤着,皱着眉推开他道:“你怎么这么……这么流氓……墨墨一个人呢。”
“他又丢不了,有山主一家子呢。”裴远极其无赖的长腿一勾,就又将秋素勾回怀里。
“娘子,什么时候再添个闺女好不好?”
秋素斜目,一面还拽着衣服往身上披。大白天的,她还是不习惯在裴远面前袒露身体。裴远倒也不拦着,正准备凑过去再亲两口,听见楼梯处噗通通一阵响,接着就传来墨墨的哭声。
秋素赶紧穿好衣服,裴远更快一步,直接套了长衫光着腿就跑了下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