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颤抖，小师妹静静地躺着，像是还在熟睡，可她知道，小师妹再也不会醒来了。

    她挖了个坑将师妹埋了，把她裹在两人仅有的一床被子里。

    房中的床只剩下床板，冷得杀人。

    做完这些，她忽然想到她的银子还没有花出去，早知道给她买棺材了，她用银子买了酒水，喝得醉醺醺，雪地很滑，她摔了一跤。

    一个温暖的声音入了她耳朵，“娘子，没事吗？”

    她抬起头，是烧饼摊卖烧饼的妇人。

    “没事。”

    “娘子，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紫衣说没有。

    她让她把手伸出来，道，“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紫衣喝多了，觉得她可能也喝多了，“那我希望……我医术精湛，这样我就能救活我的师妹了。”

    她说不行，但是可以折中，“我赐给你一个孩子，你的孩子以后会医术精湛。”

    “孩子？”她笑了，“我要孩子做什么？”

    烧饼摊的妇人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道，“你不是只想要亲人吗？虽然我不能帮你找到你的亲人，但我可以赐给你一个亲人。”

    “你说错了，我不需要亲人。”

    妇人又道，“有了这个亲人，你会明白什么是家人，同你师兄妹不一样，是你真正的亲人，从你的骨血中诞生，属于你又不属于你的孩子。”

    “有了他，我会快乐？”

    她说是，“她出生那日会成为你最幸福的一日，但你只能和她相处一日，就会死去，在你最幸福的时刻死去。”

    紫衣觉得这死法很好，“多谢你了。”

    如果死在最幸福的时刻，也能同时结束这无望的生活。

    马车停在不远处，妇人消失了，只剩紫衣酒醉，笑意慢慢问马车的主人，“冬日落雪，公子冷么？”

    “娘子能给我些暖意？”和她春宵一度的男子掀开车帘道，眸子清亮。

    紫衣不敢相信是他，他伸出手道，“上来吧，布谷姑娘。”

    马车中，他递给她一杯暖茶。

    “你来找我？”

    男子低下头，没有回答，他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