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陌霆、陶影照、浮紫衣,然后……?”
“没有然后。”
萤火总是不明白,她和夕拾说仇人名字的时候每次心情都很平静,次数多了,她渐渐发觉,也许是他在的缘故,所以能让她特别平静地面对过往。
而夕拾一副了悟的样子,点点头未再多言。
虽在夕拾在身边可以让她的心情平静,可是他平静下来的模样却会让她感到不安,她并不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于是萤火试着开口道:“今晚,我会亲手了结浮紫衣和陶影照。”
夕拾的指头一下一下敲击着怀中的锦盒,似在盘算什么,大约敲了十几下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能死。”
萤火并未立即询问原因,她的视线渐渐移向夕拾怀中的锦盒,她记得那里头装得是天香引,此行他们来花都就是为了它。而这东西既然到手了,他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走之前干掉两个仇人,然后再携药一起返回月都,岂不圆满?
可为什么他却说他们暂时还不能死呢?
她极力地思考,不断地努力思考。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来花都的目的大概不仅仅是为了天香引。既然如此,他还想要在这里得到什么呢?
她开始回想,一幕接一幕地回想,从他们登船离开江州的情景回想起。
想着想着,她似乎找到了几处破绽,比如偶遇花怜忧、比如五大暗卫的消失,他们去了哪又干了些什么之类的、比如素淡、醒夜、夕拾三王奇迹般地在花都齐聚。
“你,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
哒哒哒,敲击盒面的声响断了下来,夕拾狡黠一笑,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萤火被问的一愣,停顿须臾,她答道:“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天香引这样简单。”
毫无防备的,夕拾倾身靠近萤火,指尖划上她的脸颊,“怎么,你在生气?”
萤火一慌,缩了缩脑袋,“我生什么气?”
“生本王没告诉你来此的全部目的的气啊。”夕拾倒是坦诚得很。
萤火努努嘴,“果然不止为了天香引那么简单。”
“是啊。”
“那还为了什么?”
沉思片刻后,夕拾学着萤火的样子努起嘴,用类似撒娇的慵懒语气说道:“之后,你便会知晓。”
“说了等于白说。”看来夕拾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她。
哒哒哒,指头敲击盒面的声音又传了来,夕拾抱着锦盒灿烂一笑,“在这期间,你也有你的事要做,不是吗?”
萤火没太明白夕拾的意思。
而夕拾一直维持着灿笑,他抱着锦盒慢慢仰靠到软椅上,闭目轻言道:“那种人,让他们死得太轻松很不划算唷。”
萤火很快便领悟了,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夕拾的意思是……
入夜。
在天香引和浮紫枫内力的调和下,夕拾的畏寒症总算是解了。
这样的场面,连一直不曾露面的陶战都出现了,疗伤的过程并未太长,损耗内力的浮紫枫在醒夜的陪同下最后离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萤火和夕拾二人,看着熟睡在床的夕拾,萤火轻柔地帮他掖好被角,微笑着挥起衣袖,烛台上的蜡烛呼的一灭,顿时,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没多久后,漆黑的屋子里闪出一个人影。
都督府别院之一的未明园内,八角亭中灯火通明,亭子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开心的对酌。
“哈哈哈,哈哈哈……”喝酒闲聊时,二人还时不时爆发出哄笑声。
“陶影照、浮紫衣,你们就趁现在还能笑的时候多笑两下吧。”躲在亭边古树枝头的萤火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心里又开始抽痛起来。
“喂,听说那日在春日楼一个女人点名道姓说要杀你啊。”浮紫衣与陶影照多日未见,一见就拿他开起了涮。
“来找死的而已。”
“是吗?怎么没见你和往常一样把前来刺杀你的刺客都割掉首级悬在城门上示众呢?”
“咳咳……本公子一时忘了而已……”
浮紫衣狭促一笑,一杯酒递到陶影照面前,贼贼地说,“难道那刺客是个女的?还是个美人?”
“咳!”
浮紫衣摇头啧啧道:“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花心呢,有了那花怜忧,你还要招惹多少女人才甘心啊?”
陶影照接过酒杯,晃了晃杯中酒,叹气道:“本公子是花心,哪里像你,一辈子眼里只看得见一个睿王,可是结果又如何呢?你得到了什么?不会真的如逸王妃说的那样,熬到你人老珠黄还换不来一个侧妃的名号吧?”
啪,浮紫衣一掌挥了过去,陶影照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你少乌鸦嘴。”浮紫衣拍案而起,怒冲冲地道:“什么侧妃,夜哥哥迟早会娶我当正妃的。”她叉着小蛮腰,一脸凶悍样。
“是是是,祝你早日成为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