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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与小奴对望一眼,神色中杂着几分委屈,垂下头,低声念道:“皇上现在整日整夜地待在广阙宫,近三个月不曾临朝听政了,燕子出宫之后走在京巷子里,都听见百姓们说钟离小姐……说她是……是狐狸精。”燕子说着,声音愈加不满,辩驳道,“其实小姐从来不向皇上献媚,反而劝他要勤于政绩,只是皇上听不进去罢了。”
听罢这话,阿叶随意地一笑,扯了扯自己垂下椅面的长袖,腔调亦是懒散不堪:“是那男人昏庸。”
小奴和鹏儿皆是一惊,小奴紧地俯下了身子,贴在阿叶的耳边轻声念道:“叶主人,这话您在心里想想可以,切莫说出来啊。”
阿叶歪头看着小奴那惊慌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了。
阳光轻罩的空中,一只信鸽拍打着灰翅盘旋而降,停在桌案之上,发出“咕咕”的叫响。
阿叶懒懒地打个哈欠,腾出手来,将其一把抓住,自它爪边绑着的筒子里抽出一张字条,凝神看了许久,一抹温和的笑意不觉浮上嘴边。
半晌过后,他将字条收起,轻轻抚了抚信鸽的身子,“飞这么远,辛苦了呢。”
训练有素的信鸽乖乖地蹦下了桌案,阿叶脸上的笑意不退,微微抬手,抚着胸前的那一块凸起,而后顺着脖颈上缠着的红线随意一揪,一支清翠色的竹哨子便从衣下露了出来。
鹏儿怔怔地望着那个哨子,不解道:“诶,懒鬼,没见你有过这玩意儿啊,这哨子作何用……”
阿叶未理会鹏儿,转头看向小奴,笑道:“小奴丫头,收拾两间上房,好好儿的装置一下,再过个几日,有贵客将至。”
小奴笑着微微颔首,道一声“是”,便忙着召唤了几个丫头,一并去收拾了。
待燕子跟小奴走后,鹏儿看着摇椅上悠哉的阿叶,伸手捅了捅他的身子,“诶,你个懒鬼倒是说话呀,又装起哑巴了……”
“唔,”阿叶拎着红线下坠着的竹哨子,懒懒一笑,“这个呀,你忘了罢,我小时候驯兽用的。”
鹏儿忽而想起阿叶小时候时常玩这个哨子,轻轻一吹,身边的兽类就全都听他的了,想罢又抬手指着信鸽,不解问道:“捎话之人是谁?”
阿叶散漫的目光飘忽着望向天际,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摇椅上悠然晃起了身子,“你可还记得小垂姑娘?”
鹏儿略略一想,眼下一亮,恍然道:“漠国的驯兽女将小垂,去年被你暗中救下的那位姑娘?莫不是她又要来署都?”
阿叶微微颔首,歪头应道:“恩,此次不止她一人,还有与咱们久别的漠良王子,他们……已经出了阳关呢。”
鹏儿一听这话脸上顷刻显出了兴奋之意:“漠良大哥也来,真是太好了……”
阿叶随口“恩”了一声,未应话,只低下头来凝神看着手中的竹哨子,淡然的神色下,是那恍若隔世般,温暖的笑颜。
漠大哥,你果真还记得阿叶啊。
……
午后的阳光倾洒,院落下是春树斑驳的投影,小奴拎起裙角,安静地笑着,蹲在木槿圈成的绿篱中,看着泛出嫩芽的菜种。
木窗微微敞着,书房中翻阅卷宗的阿叶不经意地抬眼,透过窗子,隐隐地瞥见了篱笆中那个轻笑着的丫头。
她手中捏着一朵淡红色硕大的草麝香,轻笑着将脸慢慢地凑到花前闻了闻,而后站起身子,一手拎着裙角,一手将草麝香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园子里的泥土,走向绿篱深处。
阿叶望见她的那一瞬,散漫的眼神中忽而现出几许柔和,连带着脸上,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许久过后,他缓缓低下头来,揉了揉略有些困倦的双眼,抬手将卷宗翻到下一页。
桌案上,卷宗的一侧,放着一匝再熟悉不过的红线。
……他终究还是没舍得将它丢弃。
阿叶自嘲地笑了笑,执笔在卷宗上勾画出最后一行字,而后便懒洋洋地迈步走到窗前,阳光温和地映在他的脸上,他淡然的眼神晃过绿篱之中那抹朦胧的身影。
看着她走走停停,看着她玩玩笑笑。
小奴走出绿篱,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朵淡红色的草麝香,轻扯着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习惯性地抬眼,望向他的书房。
雕花木窗之下,他淡淡的眼神,亦远远地望着她。
她手中的红花紧紧地贴着衣襟,当目光与阿叶交汇的一瞬间,脸颊亦被染上了一层浅红色的光晕。
阿叶随意地转过身子,微微垂下眼睛,轻拍着心口,而那“砰砰”的心跳声却在宁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抬起手来,摸摸自己的脸……有点热。
微平了心绪,带着一丝不解,再次转身望向窗外。只是绿篱边上,早已空空如也。
为何方才会紧张?
阿叶暗暗地想着,听得书房的门“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