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奸计得逞一般地噗嗤一笑,扬了扬方才从他身上扯下来的手套,有如看戏一般地悠闲,“我,怎样?”
朝夕慌忙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居然……偷东西?
想到此,他将眉头一横,几乎忍无可忍地怒视阿叶——这懒家伙,果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阿叶无视他有如杀人一般的目光,只自顾自地低下头来细细地看了看那手套,这料子为上等天蚕丝,如今已是暮春,自是不该随身带着这玩意儿,此番想来,只有一种可能……是养蛇之人为了防毒才戴的。
他收起笑,淡然问道:“你养蛇?”
朝夕听罢此话,就像是忽然被马蜂蛰了一下,身子陡然一僵,呆楞地望着阿叶,心中渐渐生出一阵忐忑。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他看穿了?
“你既不说,我便当你是默认喽,”阿叶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毒蚀蛇,本非中原之物,看你方才的功夫套路,你应该——不是署国之人罢。”
阿叶此话并非是疑问,而是淡然自若,了然于胸的平叙。
朝夕静静地站于叶舟之上,迎着阿叶的目光,将自己的拳头攥得“嘎巴嘎巴”直响——这家伙,说什么捞鱼,居然是在试探自己的功夫。
念此,他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从容回应:“既已被你看出,再辩亦没有意思,我确不是你国之人,也确驯养毒蚀蛇,不过,你没猜到的是,我的蛇早死了。”
阿叶想起那日因毒蚀蛇丧命的男子,摇摇头,脸上重新浮起笑意,悠哉道:“这蛇死得好,死得真是好。”
朝夕大怒,执剑一横:“你这人嘴上再不积德,休怪我剑下无情。”
阿叶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努努嘴,懒懒地歪过头来,对小奴念道:“我累了,回去罢……”
小奴轻轻点头,应一声“是”,又起身来,走到船家大伯身边,道:“劳烦,往回行船罢。”
船家听罢乐呵呵地应着,摆渡而去。
最后一丝昏光亦随着船儿的远去渐渐湮没,天色,就这样暗了下来。
隐隐约约,当朝夕正犹豫着是否该继续追寻那船上少女之时,又听得前方船儿传出一句道别之话,因船已远去了,故听起来那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且飘忽不定——
但,依旧是不曾改变的懒散腔调:
“后会有期啊……朝夕。”
阿叶说罢停了停,回过头来望望叶舟,眸子中映出朝夕那抹迷离的身影,抿嘴一笑,“对了,你说我没猜到那蛇已死,方才忘记告诉你了——其实,那蛇就是被我杀死的。”
在那个,烟花漫天的夜里,死于他手中的一小片嫩叶芽。
为了救一个人……一个被他深藏在心里的人。
这话一出,被远远甩在后面的朝夕眉头一紧,便再没迟疑,划着叶舟追随而去。
怒望那乌篷船头的红衣少年,又将眼睛移到一旁静静坐着的少女身上,目光便柔和了下来。
一定要得到她,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让她跟随那个讨人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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