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样子,祁天突然想笑。他想起邵一点的爸爸邵军,那个满口污言秽语,只敢在其二面前逞英雄的邵军,对邵一点施暴时,满口说的也是我是你劳资,所以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祁佚国再光鲜,其实本质和邵军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祁天,我告诉你,你别再给我交一些不三不四的女朋友,丢我们祁家的脸,如果不是你……你干出的那事,你妈妈也不会得病。”
祁天惊了,他一向知道祁佚国是个自私的人,没想到还会这么颠倒黑白。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他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砸在到了祁佚国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有刘洵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忙拉住了祁天的胳膊,“小天,小天,你冷静一点。”
祁天冷静不了了,双眼赤红,像一只即将发疯的野兽。
他朝着祁佚国大喊:“祁佚国,妈妈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啊,是被你逼死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姓祁。”
祁天很久没有出现这种失控的状态了,祁家两老都吓着了。
“小天,好孩子,你静一静,静一静。”祁爷爷站了起来,拉住了暴怒的祁天,苍老的手轻轻拍在祁天的后背上,像是某种安抚,渐渐祁天撑着脑袋快要爆炸的情绪,退潮一般慢慢消退。
祁佚国被祁天的眼神看得心虚,还是端起了作为父亲的威严,批判道:“爸,他就是被你和予君惯坏了的。”
“住嘴。”祁爷爷盯着自己儿子,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佚国,你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良心,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祁佚国走了,祁爷爷想要再宽慰一下祁天,祁天却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手再放下时,又恢复了一脸平和。
笑着扶着了他在沙发上坐下,他蹲在祁爷爷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抬起头,望着祁爷爷说:"爷爷,你放心,邵一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和许烟是不一样的。"
祁爷爷摸了摸祁天的头,“嗯,小天长大了,懂事了,爷爷知道你的眼光没错的。等以后有机会,把她带来给爷爷看看吧,毕竟是我家孙媳妇儿,到时候爷爷给她一个大红包。”
“好。”祁天说。
因为这一茬变故,刘洵中午吃了午饭才离开的,祁天妥协了,准备留在了A城,准备陪两老过了春节再回江城。
晚上,祁天站在卧室里的小阳台上给邵一点打电话,那时邵一点还在幻音工作,没有接到祁天的电话,休息时,她才打回去。
“干嘛呢。”祁天瓮声瓮气地问,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没干嘛呀,在和你打电话。”邵一点说得有些心虚,“还好吗?”
“挺好的。”祁天不想说今天发生的糟心事,“你呢。”
“我也好。”
沉默的间隙,祁天听到了音乐声。
“你还要在幻音多久啊,去外婆家的车票买好了吗?后面不好买票,如果没有买,我现在就帮你买。”祁天说着就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上去,准备打开电脑订票。
邵一点愣了愣,忙说道:“你别买啊,我再做两天,后天就回去,车票都买好了,你不用担心,好好的过你的年吧。”
祁天放下了心,“你老家在哪里呀,以后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云宁。”邵一点说:“白云的,宁静的宁。”
祁天在嘴里咀嚼了一遍,笑着说:“一听就是个好地方。”
邵一点笑,“是啊,夏天的时候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开在田里,可好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人敲休息间的门,说邵一点负责的包间有人叫铃,让邵一点去工作了。
“就这样吧,我去工作了,有时间再聊。”邵一点忙着要挂电话。
“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什么事啊?”邵一点一边朝着休息室门口走去一边小声问。
“我刚刚和我爷爷说起你了,他说以后想见见你,还要给你包红包。”
邵一点停住脚步,咀嚼了一会儿祁天话中的意思后,嗓音微颤地问:“他为什么要给我红包?”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啊。”祁天笑了,说得理直气壮。
挂了电话后,祁天看到那个已经挂断了的电话好久。
半响后,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一只手搭在了“砰砰”跳着的心房上。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爷爷说的那句话。
“你的根在这里,你的牵挂也在这里。”
牵挂。
祁天脸冲着天花板,咧着嘴笑了。
多美好的一个词,而对应这个词的人,是他心里的姑娘。
她只要一笑,那些经年不散的冰雪霜寒,都化成了水,脉脉地流过,将他那颗腐朽沧桑的心泡得柔软。
“我有新的牵挂了,妈妈,不用担心我。”
“我会过得很好很好。”
祁天对着虚空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