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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邵一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高中女生, 还是过年都无家可回的不速之客, 抑或大胆一点, 她此刻是祁天的女朋友。
无论哪一种,在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她都开不了口。
“我……是祁天的同学。”
最后在祁一国越发不耐烦的注视下,邵一点选了一个最为妥帖的说法。
“同学?”
祁轶国勾了勾唇,“女朋友?”
带点嘲弄、轻蔑的语气。
在他看来面前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女孩子, 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哪个好女孩子大过年的不在家, 反而到男朋友家来。就和那个许烟没什么差别。
“你和祁天怎么认识的?”
“……”邵一点,“邻居。”
“哦, 鹿青巷啊。”
祁轶国上扬的尾音, 带着不友好的笑意,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自然那里的人亦然。
邵一点不蠢,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这个男人看不起她。
没想过她能面不改色地同邵军对抗,却突然怯了面前这个男人。
不是因为这人身上透露出的高傲,仅仅只是因为,这人和祁天有关系。
一瞬间, 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邵一点觉得自己现在的她, 和几个月前的, 乃至上一世, 并没有区别, 怯弱、卑微、毫不起眼、任人践踏, 明明是受害者,反倒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原罪。
可明明不是她的错啊……
她为什么要看轻自己,自动套上罪孽的枷锁?
祁轶国掏出一根烟,盯着邵一点看,以他纵横商场十多年的经验,能估摸出这个小姑娘心理防线已经崩塌。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认输,落荒而逃。
“那什么是好地方呢。”
“啊?”
祁轶国愣了,他停下了点火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邵一点。
刚刚还怯弱的小姑娘,仰着脖子,双眼灼灼地望着他,坚定又倔强。
“您觉得什么才是好地方,”邵一点轻声地又问了一遍,不带情绪,仿若在自语,“您能告诉我吗?”
祁轶国哑然,拧着眉望着邵一点。
邵一点放松地笑了,“您也不知道吧,那你也没立场说这样的话吧。”
“凡是都有两面,鹿青巷虽然破败无座如果事事都这样武断,刚刚以您对我说话的语气,我是不是也可以武断地说您的人品,配不上你穿的衣服。”
祁轶国脸色发黑,“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小丫头,别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可以祸害我的儿子,你他妈离他远一点。”
儿子?
祁天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邵一点懵了,刚才还灵活的舌头,突然像打了结。
“应该是你走远一点吧。”
祁天从壁柜边折了出来,邵一点更窘了,本就偃旗息鼓的气势,顿时斜了个干净。
祁天冲邵一点微微一笑,他很激动,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想冲上去抱一抱她。不仅仅是因为邵一点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声,更是因为他看到了她内心不断长大的勇气。
“祁天!”
祁轶国不知道该和这个儿子说什么,只厉声吼着他的名字,以彰显他身为父亲的权威。
“这里不欢迎你。”祁天根本不买账,“你走吧。”
说完,他扯了邵一点的手臂,轻轻一拉,另一手抓住门檐甩上了门,然后反锁了。
“走吧,去看电视。”祁天轻松地说。
邵一点望着门后倒贴着的福字,“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祁爷爷不知道在壁柜后偷听了多久,此刻走了出来,“走,小邵,去看春晚。”
砰、砰、砰。
敲门声急促响起,“爸,开开门,我只是来拜年的。”
祁爷爷起得吹胡子瞪眼,中气十足的吼道:“有你这么拜年的吗,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我们可说好了的,小天回来的时候,你别来别来,你怎么就不听啊,快回去,这里不欢迎你。”
果然,敲门声停歇了。
随即门口传来了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消失不见。
祁爷爷转向邵一点,神情凝重,竟然鞠了个躬“小邵,我没有教好我这个儿子,我给你到个歉,你是好孩子,我看得出来。”
邵一点手足无措,又鞠了回去,“别……别这样啊……我刚刚也不该那么说话的。”
祁天看着一老一少互拜的动作,有些无语,“你们够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拜堂。”
祁爷爷被祁天的口无遮拦气笑了,在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这小子胡说什么?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