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昨天,他和祁天已经将话说开了。许烟这个事,不能让祁天担着了,他要自己去解决。
虽然祁天答应了,但非要陪他一起去找许放。
白然也没再拒绝。
他知道,这是他天哥不放心他。
白然无奈地笑了笑,拨通了祁天的电话。
许久,电话才被接起,听他一开口,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到谁似的。
“天哥,你怎么了?”
祁天叼着一根烟,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陷入深眠的邵一点,笑了笑,“没怎么,一点发烧了,我怕吵着她?”
“发烧?”白然嗓门提高了几度,“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还试图翻墙的,怎么会发烧的?”
祁天默了几秒,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我太厉害了,将小结巴折腾病了?
怎么可能?
小结巴有多娇软,多惹人恋爱,他半分都不愿意和旁人分享,哪怕是最好的兄弟。
想着想着,祁天不由又有些浮想联翩,连烟灰掉了一截在地方都没发现。
“天哥?你怎么了?”情场高手白然突然迟钝,不依不饶地追问:“她怎么就发烧了。”
祁天心说,你麻痹,兄弟之间的默契呢。
他咳嗽了一声,吼道:“关你屁事。”
白然:“……”行吧,不想说就不问了。
床上的邵一点小小地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得更紧,像是个冬眠的兔子,祁天突然不想和白然废话了,催促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忙着呢。”
白然灵光一闪,突然勾了勾嘴角:“没事,就给您老问声好,天哥你好好照顾一点。”
他挂了电话,畅快大笑了起来。
他天哥绝壁得偿所愿。
得出这个结论,有两个原因。
第一祁天一向记忆力特别好,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忘记,现在竟然忘了要一起去找许放的事。
至于第二嘛,这么魂不守舍,害羞,语气里还带着餍足慵懒的祁天,他从未见过。
真好。天哥以后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白然靠在树上笑得停不下来。
过路人看着他,像见了疯子都离得远远了。
白然想,现在天哥都拥有了全新的生活,他也应该断奶了,不应该事事都依靠着他。
还好,他昨天听祁天说过,许放在一家修车场工作,他还记得名字。
打了一辆车就朝洗车场开去。
许放工作的洗车场还挺大,坝子里停满了各种规格的车,员工都穿着统一的藏蓝色制服。
很多年没见过许放了,白然还是一眼就在人堆里找到了他。
他正拿着一把钳子,从车底钻了出来,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机油,一个穿着和他同款制服,长着娃娃脸的人走过来,对他说话,脸上堆笑,“许哥,麻烦你一件事,我晚上和女朋友有约,但是王老板的车今天必须修好,如果我再爽约,她肯定要和我分手……”
不等那人说完,许放就接口道:“你走吧,我帮你处理接下来的工作,他车有些什么问题。”
娃娃脸递了一根烟给许放,千恩万谢:“谢谢哥,就是发动机问题,要换一个,还有王老板说燃油消耗过高,可能还要检查一下问题。”
白然站得不太远,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盯着许放看了一会儿,挺好说话的一人,眼睛和许烟还有几分像的,笑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当年的事,全毁了。
白然站在那里,突然有些迈不动脚步。
或许是他在那里站了太久,许放看了过来,第一眼随便一瞥,就低头打开了车前盖,准备检查,下一秒,他猛地抬起了头。
狠狠地瞪着白然。
他记得这张脸,是祁天的朋友。
白然手指紧了紧,正准备走过去时,手机响了。
是祁天的。
白然接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话,声音笑笑的,还贫着,“喂,天哥,你不是让我滚吗,怎么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白然,你在哪里?”
白然看了一眼修车场的名字,“鑫鑫汽修店。”
一听这话,祁天就炸了,“白然,你去找许放了?”
“嗯,我看到他了,没怎么变,就是沧桑了一些。”
“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应该是祁天在穿衣服,“天哥,你别过来了,好好照顾一点,我自己能解决的。”
“你能解决个屁。”祁天火了,但声音依然压得很低,“我怕许放知道真相后,火起来,让你脑袋开瓢。”
白然笑了,“脑袋开瓢也是我该的,当初就不该去招惹许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天哥,你别管了,我也不小了,不是那个闯了祸,需要你跟着背后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