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子了,你买点好酒好菜,晚上我们再一起喝啊。”
电话挂断了。
祁天愣了一会儿,将穿上的外套又脱了下来。
白然说得对。
他们都长大了。
所有的事,都需要自己去面对,去解决,不可能一辈子缩在壳里。
而且,他相信白然,能处理好这件事。
晚上七点的时候,邵一点终于醒了,祁天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几乎已经都退下去了。
祁天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地问邵一点还有哪里不舒服。
邵一点摇了摇头,过了几秒,又说:“我身上出了好多汗,想去洗澡。”
祁天立马否定了,“不行,你才发了汗,不能洗澡。”
邵一点可怜巴巴:“可是不舒服。”
祁天心蓦地一软,想要答应她的所有要求,但看着她退出潮红,浮出点苍白的脸色,又硬了心肠,“不行。”
邵一点气鼓鼓地撇开头,不看他,显然有了小情绪了。
祁天哄了半天,毫无成效,僵硬地将人搂在怀里,手摸了摸她滑腻的脖颈,嘴角扬起点坏笑:“要不,让你擦擦。”
“好。”邵一点连连点头,生怕祁天反悔似的。
祁天笑容越深,细长手指慢慢解着邵一点睡衣扣子,“但是要我帮你擦。”
邵一点身体一颤,害怕得声线都不稳,“不不不,不洗了,我再睡一会。”
“乖孩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邵一点眨巴着眼盯着祁天,怎么觉得,被套路了呢。
邵一点还是没睡成,因为白然进警察局了,警察打了电话来,让祁天去保释。
她非要跟着祁天去看看。
被祁天裹得像一只熊,祁天才同意她一起去,全程还像保护什么易碎物品似的,一直牵着她的手,揣在大衣口袋里。
两只交缠的手,汗津津的,可谁也不想放开。
走近大门,祁天就看到白然满脸淤青的坐在长椅上。
祁天安心了一下,虽然看起来挺惨烈的,但好歹被被开瓢。
许放坐在他对面,瞪着他。
看到祁天走进来,许放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什么都没说。
“你是白然的朋友?他挑事……殴打许放,所以需要你签一下字,保释他回去。”
“殴打?”
祁天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骨,白然殴打许放?
开玩笑吧,许放完好无损,可白然却是肿得像个猪头。
警察咳嗽了一声,显然也觉得这番说辞,没什么可信的。
他们接到报警,到修车厂时,明明也是许放将白然按在地上单方面施暴,白然根本没反抗,怎么看白然才是受害者,报警的群众也说的是修车厂员工和顾客说了几句话,就对顾客挥了拳头。但将两人带到警察局时,受害者却死活不承认许放殴打他,反而还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听警察简单说了一下经过,祁天也明白了八、九分。
“麻烦你们了。”
祁天在保释单上签字的时候,警察还在他耳边叨叨,“你这个朋友不会被威胁了吧,还是脑子被打傻了。”
祁天面无表情:“没傻,聪明着呢。”
白然也接口道:“可不是,警察叔叔,你们看待事情真的太片面了,是我先挑衅许放的,本来想要揍他,哪知道我打不过他啊,所以才搞成这样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单方面想殴打他,只是犯罪未遂而已。”
腾地一下,许放站了起来。动静挺大的,白然立刻噤声。
他看了看祁天和邵一点,视线意味不明,祁天无所畏惧地同他对视。隔了一会儿,他移开了视线看向白然,伸手指了指他,“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还有下次,我还揍你。”
警察:“……”
许放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又问警察:“我可以走了么?”
警察呐呐:“受害人都说是他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
许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察局。
邵一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慨,更有些伤感。
纠葛多年的往事,开始得那么轰烈喧闹,结束得也如此安静。
就像是人生。
像是有某种默契似的,祁天将邵一点的头按到了胸口,轻轻拍了拍,说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