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运”,艾米说不清那句话是警告还是威胁。
艾米与德西分手后,他却仍然在“威克郡学院”周围徘徊,仿佛一个身穿黑色短上衣的幽灵,时不时靠在光秃秃的橡树上。到了二月的某个夜晚,艾米从一场舞会回到宿舍里,却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他,他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艾米的被子上,因为服用了过量药物而昏昏沉沉。不久后,德西就离开了学校。
但他仍然坚持打电话给她,即使到了现在也打,一年还会分几次给她寄来厚厚一摞信,艾米把信给我看上一眼,还未开封就通通扔掉。那些信的邮戳来自圣路易斯,距此仅有四十分钟的路程。“这只是一个可怕又悲惨的巧合。”她告诉我。德西母亲那一脉在圣路易斯有些亲戚,她只知道这一点,却不乐意管再多。我曾经从一堆垃圾中捡起一封信读了读,信上粘着阿尔弗雷多酱,内容则老掉牙得要命,谈了网球、旅游和其他一些学院风的玩意儿,还有西班牙猎犬。我试着想象这位纤细的花花公子,他是一个系着领结、戴着玳瑁眼镜的家伙,闯进我们的住宅用修剪整齐的柔软手指抓住了艾米,将她扔进古董敞篷跑车的后备箱,一路带到佛蒙特州去寻古探幽,德西,还真有人相信这是德西干的?
“其实德西住得不远,”我说,“就在圣路易斯。”
“看到了吧?”兰德说,“警察为什么不去查这条线呢?”
“总得有人去查,”我说,“我会去的,等明天搜完迦太基以后。”
“警方似乎认定事发地……离家很近。”玛丽贝思说道。这时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久久地流连,接着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抛掉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