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纾给我下的毒药。”
“我猜到了。”海棠见他疑惑,道:“又是正室又是嫡子,君上却没有将太子之位给他们母子,自然生了怨怼,想让你死了夺位。”
秦肆又道:“是楚萱引诱她做的,给魏纾出主意的那个嬷嬷被楚萱收买了。”
“意料之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楚萱正值盛年,对权势欲望正盛。”海棠又道。
今日的楚萱不是当年那个小有心机的和亲公主,而是想做北秦的摄政太后。
突然,秦肆一把抓住海棠,眼神冷冰冰的,宛如寒冬深潭,他道:“你都知道,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你又想获得什么?”
“旁观者罢了。”海棠被他抓着也不在意,不挣扎不躲避,另一只手撑着下颌,笑盈盈地说道:“若当真想要什么,那就是君上的一纸诏书,让我们家朔儿光明正大地登上王位。”
秦肆一下失去了力气,放开了她的手臂,喃喃道:“就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难不成还是为了南楚不成?”海棠讥笑道。
秦肆对她的讥笑旁若未闻,又一把抓住了她,道:“若是我将传位诏书给你,你当如何待我剩下的孩子?如何安排宫妃?”
海棠对上他执着的眼神,知道他心里有了顺服的意思,但是问到孩子和后宫嫔妃,必定是担忧子少母壮,外乱朝政,内乱宫闱。
她轻轻拍了拍秦肆的手臂,眼神极其真诚地看着他,允诺道:“但凡你秦肆之子,我定保他安然无忧,不管是大王子还是五王子。至于我等宫中女眷,自是深居简出,日日为君上祈福,早登碧落。”
“好……诏书给你!”
秦肆没有迟疑,从枕头里面取出了诏书,递给了海棠,显然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他见海棠双手接过诏书,看了一眼就折起来了,无惊无喜的从容模样,一如当年。情不自禁地问道:“楚海棠,你这一生可有恋慕心喜之人?”
病弱的双手拢在袖口里,微微曲着,无意识地扣动着,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而门外准备入殿的男人也停下了脚步,站在暗影里,一时踌躇不前。
海棠笑了笑,道:“大概没有吧。我这一生只为一件事,那就是结束这大乱之世。愿四海承平,海晏河清,像我这种媵妾之女,能够成为真正的人,而不是权贵之间互相赠送的礼物。”
秦肆眼里的亮光明明灭灭,低声呢喃道:“你当年邀宠献媚也不是真心的吗?可真是残忍啊!可我……”
可我已经当了真,可惜醒悟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