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出这句话只是闲聊,就不再搭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饿了吗?”
简月笑道:“长官,你在非人的工作强度之下还不忘关心我的温饱问题,我很感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早上只喝了一杯豆浆,而你吃了两粒口香糖,我们应该都饿了。”
周行在她说的话里捞干货:“是饿了吗?那我们去吃午饭。”
简月正要在街边找馆子,就听周行说:“前面左拐去派出所。”
简月的脸色猛地往下一沉,慢慢扭头看了周行一眼,突然间分辨不清刚才是自己幻听了,还是周行在说瞎话。
周行指的是南坡街派出所,正赶上派出所食堂的饭点儿,民警们除了正在值班接待人民群众报案的,大都在食堂吃饭。周行是派出所的熟人,一走进接警大厅,一个40多岁身材壮实的民警就把他认了出来:“周队长来啦,又找陈师傅?”
简月记得这个人,上次她和沈冰来过,沈冰叫他刘哥,是情报组的组长。
周行和他握手,笑道:“对,顺便来你们单位蹭顿饭。”
刘哥朝简月点点头,道:“行啊,刚好陈师傅在食堂吃饭,你们自己过去吧。”
周行熟门熟路地领着简月穿过一楼走廊,路过几间休息室,推开门,外面接着小小的院子,院子的另一头就是食堂。几个穿警服的女警拿着饭盒从食堂里出来,都跟周行打招呼。
周行一一回应她们,还笑着问:“今天有什么菜?”
一个绑高马尾的女警笑道:“麻辣小龙虾。”
食堂不大,统共摆了六张长桌,足够民警们使用,窗口也只有一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厨师正拿着饭勺敲锅沿儿,大声说:“没了啊!没了啊!最后一勺,最后一勺。”
周行在几个正在吃饭的民警里看见了陈志国,便领着简月走过去,笑着道:“陈师傅。”
陈志国在训小徒弟,一抬眼瞧见周行来了,什么都没问,先用筷子指了指窗口,道:“先去打饭。”
周行很绅士,先把凳子往后拉了拉,看着简月坐下了,才去窗口打饭。简月独自面对陈志国,只能对陈志国笑笑,道:“您好!我是周队的搭档。”
这一次,陈志国看她的眼神儿温和了很多,道:“我们见过两次。”
简月:“对,常听周队提起您。”
陈志国的徒弟小吴坐在简月的对面,两只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简月,毫无心机地问:“你也是支队的刑警吗?”他这样问,无非是看见简月那头茂密的深棕色长卷发,穿着简单却火辣;女警很少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简月道:“不,我是支队的顾问。”
周行打饭回来了,餐盘里果真有麻辣小龙虾,还满满当当地装了有一斤多,鲜红的虾壳挂着酱汁,看起来很诱人,旁边还有一荤一素两道菜。他把有小龙虾的餐盘放在简月面前,往简月身边一坐就开始一边吃饭一边和陈志国说起此行的目的。
简月不掺与他们的谈话,一言不发地吃自己的饭,但旁听了周行的来意。周行在向陈志国打听,最近有没有人报警丢了狗,或有没有狗贩子活动。周行还是怀疑赵家的三条狗里有一条不是原装狗,既然正规的宠物店和领养机构都查无所获,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黑市”上。或许那条狗来路不正,是狗贩子私下买卖的。
陈志国说:“还真有,从两个月之前到现在,我们派出所接到好几起丢狗的警情。”
职业所需,周行吃饭迅速但不难看,和陈志国谈话也能做到把嘴里的食物咽干净再说话:“有丢德国黑背的吗?”
陈志国道:“一会儿我查查。”
徒弟小吴早在周行问起丢狗的时候就拿出一个笔记本,默默地翻了一会儿,说道:“师父,从7月份到现在,咱们管辖的片区的确丢了一条德国黑背。”
周行立即问道:“什么时候?”
小吴:“我翻翻,哦哦,是9月17号。”
李紫暇的死亡时间是9月15号,这起丢狗事件发生在李紫暇死后两天,时间如此吻合,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周行道:“陈师傅,您老帮忙调出这起警情,我有大用处。”
陈志国给徒弟使个眼色,小吴立即会意,离开食堂去办公楼里调记录。周行想跟上小吴,但陈志国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他坐下,说道:“你老实地把饭吃完,不差这一会儿。”
周行继续吃饭,又说起了雷宇星。
陈志国说:“我听小沈说了,找雷宇星的污点不是难事儿。你等消息吧,就这两天。”
周行十分感谢他的热心相助,就拿起一次性纸杯,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放杯子时瞥见简月只吃了菜和米饭,那盘小龙虾完好无损、一个不缺,就问:“怎么不吃小龙虾?”
对面有陈志国看着,简月只客客气气地笑了笑,道:“咱们不是赶时间嘛,剥壳儿很麻烦。”
周行了解简月,立刻看穿她是懒得剥壳儿,更不愿意让虾壳上油腻的酱汁渗进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