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鸟语花香(第7页)
刘敏说:“那不一样,结婚了从此他就在我心里。”
李红好像被什么打动了,沉默半天才端起酒杯说:“在西藏生活了这么久,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感人的爱情故事。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深深地祝福。”
何帅问张浩天什么时候走,想搭车回去。张浩天说蜜月还没过完,走啥走。何帅看看刘敏,说迟早要走。尽管刘敏嘴上不说什么,分别时还是难分难舍。两个人,一个门前,一个车旁,一言不发,双目对视,挥手又放下,放下又挥手。
车走出去几十公里何帅还是一声不吭,盯着几缕曼妙飞舞的松萝发呆。车窗外一根带着露水的柳条冷不防横抽过来,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印。他抹了一下嘴角,“害人害己啊!”张浩天不敢去想他们的未来,内心十分清楚作为一个男人婚后需要的东西是具体的,绝不是吃饱喝足后的心安理得,而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这一分别就是三千里路云和月,那么多凄风苦雨的日子怎么过。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将来,如果真的没有孩子,他们的爱情又能走多远。
3.
王雪梅好长时间没见到张浩天了,内心的思念堆积堆积。听说他回来了,赶紧来报社看他。宿舍里只有李小虎一人在床前整理采访回来的照片,王雪梅有些失落,又不好直问,随手拿起一张照片,一看就惊呆了。李小虎说:“没想到西藏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吧?这回我可要出名了。有关领导看了我在川藏线上拍的照片,都说这是我们西藏最好的名片,我是西藏最好的摄影师。”
“前半句像是领导说的,后半句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嘿嘿,加上去的也是事实。这次回来,主任已正式让我干摄影记者了,还给我配了一个新相机。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一句话还真难说清楚,反正当时浩天听了比我还高兴,从此我去食堂打饭也敢在李三丝面前吹口哨了。哈哈哈!”
王雪梅看看门外,依然没有张浩天回来的迹象,又拿起一张照片端详,“菜园里的人是何帅吧,他不是在阿里吗?”
“想不到吧,他已经和刘敏结婚了,这是他家菜园。”
“都结婚了,还有这么大一个菜园,太令人羡慕了!”王雪梅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到了张浩天,想到了和他的未来。多想有这样一个绿茵茵的菜园,和心爱的人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种菜养花,鸡鸭成群,儿女成双。王雪梅忍不住问:“浩天去哪了?”
“他在办公室赶写材料,一会就回来。从川藏线回来我们一直在整理采访资料,会同旅游部门向有关领导作专题汇报。最近的报纸你看了吗?张浩天把川藏线上那些不为人知的景点写得美轮美奂,引起社会很大反响,连北京都知道了我们发现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说要派专家进藏进一步考察。我的照片也刊登在中央报纸上,好几张,一个专版都是!”
“是吗?那你们都是功臣了!”王雪梅看看门外,转身去收拾张浩天的床铺。她把床头的书本杂物摆放整齐,把松松垮垮的被子重新叠了一遍,又把墙上歪歪斜斜的吉他挂正。估计张浩天快回来了,就把他的水杯掺上热水裹上毛巾,拿起床头的脏衣服走出去洗。她蹲在水管旁搓着衣服,看着张浩天回来的方向。在他出现的地方等他,就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想他一样,甜甜的,温温的。衣服很硬,水很冷,王雪梅费了好大劲才把湿漉漉的衣服凉在铁丝上。
张浩天终于回来了,远远看见一个女人在宿舍门口晾晒衣服,幻想那一定是田笑雨。这么冷的天,一定把她冻坏了。自己那件纯棉外套又厚又大,打湿了水死沉死沉的,她怎么拧得动。张浩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发现是王雪梅,有些失望。他说:“你怎么给我洗起衣服来了?”王雪梅一愣。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自己的心像积了一个冬天的火盆,炙热难耐,几乎是一路小跑来找他,可他却冷若冰霜,完全没有自己期待的热情。她看看有些愠怒的张浩天,觉得刚才那些浪漫的想法突然变得漂浮不定起来,她甚至怀疑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感动是否真实存在过。她扯着铁丝上还在滴水的衣服,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冻住了,而滴滴答答的水珠就像自己的眼泪。张浩天丝毫没有觉察到王雪梅的伤悲,进屋就责备起李小虎来:“你怎么也不拦住她,怎么好意思让雪梅给我洗衣服嘛!”李小虎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王雪梅,“怎么不把我的也一起拿去洗,尽搞特殊!”
王雪梅倚在门边,呆呆地看着张浩天,突然很想哭。坐下来,张浩天发现了屋里的变化,看着整整齐齐的床铺和干干净净的桌面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和过分。他把温热的水杯递给她,“冻坏了吧,暖暖手!”王雪梅接过水杯并没有感觉到温暖,微微袭来的刺痛夹杂着些许不安和焦虑。张浩天极力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好久不见了,正好你来了,我请你们吃饭。”见王雪梅不语,他拉拉她的衣袖,“走,听我给你讲川藏线的历险记!”听说吃饭,李小虎扔下照片站起来。王雪梅的泪水还含在眼里,呆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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