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他们说每到这时你都在这里。”陈西平看看身后的说唱艺人,“格萨尔王的故事是我最好的良药。”刘敏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发现他不合时宜地穿着王雪梅织的那件毛衣,一阵酸楚。她说:“这个季节哪还穿得着毛衣呀!”陈西平摸着胸口说:“最温暖的季节如果没有阳光,也会感到寒冷。”刘敏觉得他的话疯疯癫癫,不着边际。她说:“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你。再就是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明明在说自己,可陈西平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豪不想干的事情,一脸漠然。
刘敏说:“我们单位新分来一个大学生,是我老乡,性格开朗,聪明好学。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就是年龄比你小四五岁。”
“我不需要什么女人!”
“还是见见吧,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
“八年就要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不知道,没听说。”
“有消息早点告诉我。”陈西平又坐回原来的地方闭上眼。
看着以一个告别者心态生存在自己铸造的城堡里的陈西平,刘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把带来的水果和奶粉放在草地上,大声说:“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了,自己多保重!”刘敏慢慢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陈西平,然后疾风般地跑起来。
5.
春风吹绿大江南北,雪域大地沐浴金色阳光。周逸飞坐在会议室听已经升位局长的普布传达会议精神,突然一喜。改革不断深化,管理职能必将随之调整,新的机构一定会孕育而生,这意味着自己又一个升迁机会就要来了。从机关出来这么多年,虽然事业上如鱼得水很快混到了副县,但毕竟回到大衙门才冠冕堂皇。
普布继续宣讲:“创新就要抓住机会,看到机会不抓就丢掉了,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周逸飞觉得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忍不住问身旁的徐致远听出了什么。徐致远抖抖记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周逸飞脸上泛起红晕,“攀上一座高峰又发现一座高峰!”徐致远感觉他的口气像在策划一个阴谋,一脸疑惑。周逸飞知道要给他说清楚这么复杂的问题实属不易,便不想多费口舌。
会后,周逸飞急匆匆去找丁处长。丁处长笑呵呵地说:“真是不容小觑啊,具有灵敏的嗅觉和味觉,不,是具有高度的敏锐性和卓越的洞察力。没错,要成立经济委了,几个部门都要人。”
“这么好的机会,丁处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周逸飞说。
“你这小子,哈哈!没错,我是想换换地方挪挪窝。”
“不管去哪,都要带上我啊!”
丁处长摸出一根烟,“你还想回机关单位?”周逸飞掏出打火机凑上去,“当初离开丁处长是迫不得已,今天有机会重回你身边我求之不得!”丁处长吐出一口气,把烟团吹远,“如今挣钱门道多了,不要再抱个铁饭碗要饭吃。凭你的聪明才智和所学专长,何不去搞实体办企业,三年五年挣个盆满钵满!”
周逸飞可不这么想,挣钱和当官相比,他更倾向于后者。他靠在椅背上说:“如果想下海干个体,早几年我就干了,还用这么周折?我就想去为那些时代的弄潮儿做些服务支撑,干点具体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跟着你干事,我踏实、舒心!”
丁处长为周逸飞的言不由衷干笑了两声。今天的周逸飞绝不能同几年前的毛头小伙子同日而语,他的理想何止是眼前的荣光。如果可能他还想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呢!可话又说回来,让他跟着自己干不是没一点好处。一是可以把他老丈人为自己女儿调动工作的人情还了,再就是身边又多了个贴心贴肝的人。想到这里,丁处长的身子回到宽大的椅子里。“大家都盯着这块肥肉,想去的人挤破了头。还得请老丈人为你打通人脉,我们双管齐下才能把事办成。”
有老丈人牵线搭桥不比谁都保险,但又要低三下四去求他,这是周逸飞极不情愿的,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人脉不?
??,欣赏自己的老部长也早已调走,不求他还求谁。从丁处长办公室出来周逸飞就碰到了梁主任。他想绕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梁主任说:“又去看丁处长了?”
“这回我可是先去看你的,你不在,我才……”周逸飞笑道。
“哈哈,想多了!”梁主任拐弯抹角表达了心中的不满,末了又为周逸飞深深叹息,意思是说,明明可以靠才华却偏偏要去学钻营。周逸飞真想跺他一脚。
回到办公室,周逸飞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一直想送而没有送给黄菲菲的手镯。他仔细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小心放进包装盒里。
黄菲菲把碧绿透亮的手镯戴在手腕上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像中了圈套似的赶紧取下来,问是不是又有事儿求她。周逸飞本来想在她喜上眉梢的时候再奉上一个香吻,见她这么快就捅破了底,就不再遮遮掩掩。他说:“你能帮我什么忙,还不是要去求你爹。马上就要成立经济委了,听说市场部要人,你一定要提前给你老爸打个预防针。”黄菲菲把手镯扔在床上,说有本事自己去说。周逸飞把手镯放在她手里,笑道:“你说说,你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