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懿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瞬间,靳初阳所有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宴白下车,走至靳初阳身边,“清静的时候过了,该走了。别让不该有的空气污染了一大早的心情。”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却但凡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他这话中是什么意思了。
靳初阳朝着他嫣然一笑,很难得的一脸温驯的点了点头,“好。”
然后,没再看唐懿如一眼,径自朝着副驾驶座走去。
打开车门,弯身坐进去,关门,一气呵成,不带一点犹豫。
宴白凌厉的眼神如剑芒一般的扫过唐懿如,迈步朝着驾驶座走去。
唐懿如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骑士十五世扬长而去,留下一管尾汽。
车子缓速行驶在下山的路上,山路十八弯的,他却是将车开的四平八稳。
很意外的,他竟然没说话,而是一副精神异常集中的样子,稳稳的握着方向盘,双眸注视前方。
对于他的这般肃穆的表情,靳初阳略有些困惑。
这似乎不太像是他的风格。
当靳初阳的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大腿时,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如此集中精神了。
仅仅只是触到了指尖一点点而已,但是她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烫。
如火一般的。
他这是发烧了。
怪不得一向流氓惯了的他,竟然都不流氓了。
早上她睁眸醒来时,他也只是嘴上流氓了一下,手脚却是很规矩的。
“宴白,停车!”
她急声唤着他,语气中透着一抹担忧与急切,还有自责。
“怎么了?”他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她,双眸一片清澈。
“你疯了!”靳初阳略有些生气的盯着他,“你在发烧,你竟然还逞能开车!你给我停车!”
这简直是在拿两人的生命开玩笑。
他却勾唇露出一抹宴白式的流氓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发骚了?果然,宴太太是最了解我的。”
此“发骚”当然不是靳初阳说的“发烧”了。
光从他那一脸色欲满满的眼神里,靳初阳也读懂了。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瞎扯!”靳初阳一脸肃穆而又沉重的盯着他,“你给我停车!听到没有!”
“行,现在宴太太最大。”他笑若春风般的看着她,然后将车停车。
“下车,换位置,我来开!”靳初阳朝着他命令道,一副完全不给他说不的样子。
“好!”宴白没再继续跟她就这个问题牵扯半天的意思,打开车门下车。
后面,唐贺爵见宴白的车停下,自然也只能停下。
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前面调换位置的两人。
靳初阳的驾龄是有三四年了,但是都仅限于市区以及高速上开车。
像这样九曲十八弯的窄小山路,这还是第一回上手。
虽然来过好几次,但是每次她都是坐着的。
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弯曲而下的山路,靳初阳深吸一口气。
“别这么紧张,你就当刚开始练车那样,以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宴白看出了她的紧张,在边上很是好脾气的劝着她。
“任何事情,总是有第一次的。过了第一次,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靳初阳又是长长的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将自己那紧张的心情平下,这才脚踩油门,以很慢的速度前行。
他就似一个教练一般,坐在她的身边,指导着她该如何行驶。
但是,却也没有一下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而是将主动权与操作都很放心的交于她。
靳初阳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全都是汗。
就连额头与后背也是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密汗。
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完全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不管是这么险峻的山路,还是这么笨重的大家伙,对于她来说,都是第一次。
尽管,她很紧张,但是她却不得不将这重任揽向自己。
他这会烧得那么厉害,怎么样也是她来开更放心一些。
但是,他那高度集中的精神,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会他正发着高烧。
他就跟个没事人一般,不止指导她开车,还教着她技术。
车,终于驶下山路,到达山脚时,靳初阳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一颗提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稳稳的放回去了。
“还不错,下次多来几次,也就熟练了。”
他看着她,一脸很是满意的说道。
靳初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继续开车前行。
因为不用他再一旁提示指导,再加之他确实发烧着,宴白靠在椅背上,然后便是睡着了。
靳初阳将车子驶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