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喝大了,若是平时他必然不会直呼侯君集“那小子”。
但今个儿这不是例外吗?
好酒,好菜,好少年。
怎能心中不快,酒自然也就多喝了几碗。
侯君集本来是坐在马车里的,但为了深刻表达自己的真诚,临近渡酒肆的时候。
他就从车上下来了,亲自牵着马车过来。
刚走近渡酒肆,就看到一堆身着官袍的人互相搀着走出来。
醉醺醺的。
关键是这群人当中的那个醉汉,可不就是当朝皇后的亲哥哥,长孙无忌!
这长孙无忌是李安之的亲舅舅,是朝中有名的护犊子。
自己要是就这么上前,可不是得被这人腌臜的抬不起头。
只是刚转过身,就听到渡酒肆门口那边传来声音。
“侯大人,你这是不想见我们啊?”
长孙无忌笑吟吟地走到跟前,说道:“怎么见到我跟杜房两位大人,就要掉头走啊?”
好家伙,这话说得是那可真是绝了。
这叫侯君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悻悻转过身赔笑道:“原来是长孙大人、杜大人和房大人啊,哎呀,我也是眼拙。”
“刚才没看到是几位大人。”
“原来是这样啊”长孙无忌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而笑道:“那不知道为何侯大人怎么走到一半又要回去了?”
如果可以,侯君集真的很想把长孙无忌的嘴给堵上。
论身份,地位,权势,可以说侯君集是没一点比得上长孙无忌的。
所以面对杜房二人他还能支棱两下,一旦对上长孙无忌,那可真的只能当个哑巴了。
侯君集讪讪笑道:“这不是听说渡酒肆开张了吗?”
“我一直就馋渡酒肆的酒,就琢磨着过来买酒吃。”
“可谁知道走到半路,突然发现好像忘了带银子了。”
长孙无忌点点头,视线触及侯君集握着缰绳的手,表情玩味道:“呦呵,侯大人这是亲自牵马。”
“能劳烦侯大人亲自牵马,不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是何人啊?”
侯君集慌忙说道:“”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身影走到马车边,正是长孙无忌。
“侯大人有马车却不坐,亲自在前面牵着”长孙无忌笑道,“不知道是何人这么大架子?”
说着便作势去掀车帘。
侯君集虽然地位在朝中算不得高,但能够让他亲自牵马的人,除了陛下,长孙无忌却是丝毫想不起他人了。
长孙无忌可不觉得陛下会在这节骨眼上坐侯君集的车。
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去掀车帘。
此时侯羽兰立在侯君集身后,车里除了一箱子金银,是没有人地。
侯君集刚才谎称没带钱,此时自然不愿被揭穿。
只是还没来得及阻拦,车帘已被长孙无忌掀开。
箱子是开着的,里面的金银闪着幽幽的光,在车帘被掀开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说来这也怪侯君集。
白花花的银子,他心疼啊。
关键是这银子倒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所以方才在路上的时候,他是一边摸着自己的小钱钱,一边留恋不舍。
在下车的时候,就给忘记合上了。
长孙无忌看着满当当的银子,表情古怪,疑惑道:“侯大人,你方才不说没带银子?”
“这马车里···莫非是我看错了?”
侯君集此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跟吃了苍蝇一样。
长孙无忌的话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侯君集硬着头皮,突然一拍手道:“哎呀,多亏了长孙大人,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给忘记了。”
“所以说这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忘事。”
“多亏了长孙大人啊,不然我又要来回折腾一趟。”
长孙无忌脸上笑容渐渐敛去,视线落在侯君集的脸上,缓缓说道:“侯大人,若是在下没看错的话。”
“这车里的金银约有百两,侯大人吃酒而已,带这么多金银是做什么?”
而此时李安之在一旁冷眼旁观,侯君集他是没见过。
不过听方才的谈话也能知晓眼前这人就是侯君集。
对于侯君集,李安之心中并无好感,虽说那日陷害一案是侯羽兰主使,但背后难免会有侯君集的影子。
毕竟但以潞国公千金的身份,想来是不能串通县衙的。
李安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既然侯君集串通县令,而那县令又是崔氏的人。
是不是说明侯君集其实和崔氏早已有所勾连。
既然如此,那么未来将要来临的太子李承乾谋反案,说不准就有崔氏参与其中。
细思极恐。
因为李安之骤然发现,自己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