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死者是在后门被发现的,陆九白就带着一众捕快前去探查。
却发现地上已经被李家的下人打扫过,根本看不出来一点痕迹。
“你……你们是存心不想找出凶手是吧!”
冯捕头被气得不轻,一把抓住李管事的衣领,就把他给提溜了起来。
李管事像是小鸡仔一样,不断挣扎却毫无办法。
“是老爷他,见不得公子的血,我就让下人去打扫干净。”
陆九白摇摇头,对着冯捕头道。
“算了,这里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把死者尸身带回衙门,我要验尸。”
李管事听到这话还想阻拦。
“不行,公子的尸体你们不能带走!老爷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扰了我的。”
“去你的吧!你要不是李家的管事,我绝对给你一个勾结外人谋杀主子的罪名。”
冯捕头一把将其丢到地上,招呼着一众捕快,就将李长源的尸体给带回到了仵作处的停尸间。
这还是从新修缮后的第一位顾客。
陆九白表现的很是郑重,穿上了特意让人缝制的白大褂。
就连验尸用的工具,都经过了一抡换新。
有祁高卓的青灵鞘翅刀当做的手术刀、夹皮肤,血管和想夹的东西止血钳,锯开头盖骨的颅锯,量尺等等常用工具。
重新修缮后的仵作处不再和先前一般阴暗潮湿,环境提升不止一星半点儿。
陆九白将全套装备摆放好,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开始验尸。”
一旁的记录小吏闻言,紧了紧手中的纸笔。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不过半个多月前,自己面前的小子还不过是初来乍到的小仵作,一转眼就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模样。
不由唏嘘感慨,颇为惆怅。
陆九白却是不知他的心思,检查了一番死者身上的衣袍,发现他身上的钱财并未丢失。
李家的富硕可是远近闻名,李长源身上自然带着不少银两,凶手却连看都没看。WwW.ΧLwEй.coΜ
“眼角膜轻度浑浊,尸体关节坚硬,皮肤出现紧胀邹缩……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大约在六个时辰左右。”
记录的小吏一脸茫然的听着陆九白讲述一堆他听不懂的话语。
大概就是,我听不懂,但我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最后一句他倒是听懂了,赶忙抬笔记录下来。
死者身上除了沾染的干柴碎屑,并非发现其他什么有价值的物品。
陆九白招呼着两名衙役,帮自己将死者身上的衣物褪去。
显露出其身上狰狞可怖的一大片疤痕。
再次看到这些伤口,陆九白还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这是将一个人给活生生地折磨死了。
摇摇头,他没有贸然就下定结论。
定下心神,陆九白开始十分细致的检查死者身上伤口。
死者身上足足有这一百多道创伤,根据伤口的尺寸和大小来看,因是用半尺长,匕首一类的利器所造成。
将这些信息告诉一旁的记录小吏,陆九白准备进一步验尸的手却顿住了。
一股违和感充斥在他的心中。
这让他的头上仿佛套了一张看不见的网,被束缚的很是难受。
“怎么了?”
记录小吏疑惑的抬起脑袋,朝着站定不动的陆九白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具尸体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尸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吏满脸的疑惑,使劲瞅了几眼,除了觉得凶手的手段极为残忍之外,并未有其他发现。
“并未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陆九白摇摇头,绕这尸体走了一圈,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突然,他眼前一亮,想通了一个关键的点。
“死者除了身上的创伤,并未有其他的致命伤,也就是说,死者是失血过多而亡。
可被人刮了如此多刀,他却连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就算是猪羊也会在被屠夫杀死前拼命挣扎。”
经他这么一提醒,这记录的小吏也反应了过来。
这具尸体身上可没有任何的捆绑痕迹,难不成是自愿被人给活刮的不成?
一想到这,他就感到一股凉意攀上背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那您看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九白皱眉推测道:“因是被人灌下了类似蒙汗药一类的药物。”
不等小吏有所回应,陆九白就指着尸体身上的伤口,继续说道。
“而且你看,不仅是没有反抗痕迹,这具尸体的身上,每一处伤口都仿佛是画家……画师在作画,当你把它几面全部摊开来看,会像是什么东西?”
小吏支支吾吾,看了半天也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