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再想起昨日酒楼上见着那年轻人的风采,陈颐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得绝了老夫人的念头。
“陈家女儿不差,在钱塘定能聘得高门显贵。但不会是赵家!母亲,你可知那赵云昭从长安回来还带了几人是谁吗?”
这下陈鹏也好奇道,“大哥,我瞧着赵大人对那人也很是亲近。但那人那么年轻,又没穿官服,究竟是何人那么大来头?”
“二弟观察的不错。赵大人对自己的外甥自然亲近了!”
“外甥?”
“那年轻人是赵谨言。”
“赵谨言?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打哪儿听过啊!”
“二弟记性不错,赵谨言正是今年春闱一甲,殿试上被当今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其母出自赵家,这赵家大老爷是三品兵部尚书,赵家二老爷也是四品要员,其长安结交的人物非大富即大贵。若不是出了意外,他可是宁王府的世子,姓李不姓赵了,就这般你还觉得他们能瞧得上钱塘吗?”
陈颐这一番话出来,在场的人都惊住了,知道赵家在长安家势大,可没想到这么大。
“可是赵谨言此时不是在三年守选期嘛?怎么来了钱塘?”陈鹏很是疑惑,他乃是县学博士,赵谨言这名字自然熟悉,他春闱时的答卷和殿试时的策论他桌上都有一份呢,只是这等人才怎么到钱塘来了。
“陛下惜才,有心历练他,遣他陪同御史大人十二月到江南道视察,因着赵三老爷和赵云昭的缘故,他便提前到了钱塘。大约有探亲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陈鹏也惊诧于赵家儿郎年纪轻轻就取得这般成就!
两兄弟一来一回,这下可彻底把老夫人吓到了,看来这婚事确实是难成了!
沈氏心里却有了计较,她也没打赵家大房和宁王府的主意,本就是想着三房的赵云昭,赵家大房攀不上,三房再是赵家的,赵三老爷也不过是在浙江任了府尹,这门槛感觉就没那么高了。
遂问道,“这三房的赵云昭不是也在长安求学?不知道可曾参加了春闱?”
陈颐知晓沈氏打算,也如实道,“赵云昭比赵谨言小了两岁。春闱倒是不曾参加,不过他去年秋闱也是中了举,三年后再考!不过,依着我看,也必然前途似锦!”
“我说呢,原是和启年一届的。年纪倒是比玥儿大几岁!”
“对啊,启年三年后也要参加春闱。说不准就和赵云昭成了同袍!老大你也要考评了,按说这官位也到时候升一升了!”
言语之中拉近和赵家三房的距离,小张氏接话道:“不论是启年春闱,还是老爷考评升官,都还有些时日。现在说为时尚早,若是旁人听了可能还要笑话,不若到了那时再庆贺不迟!”
其实小张氏这个话说的很在理,可也浇灭了有些人的一头热。
“大嫂自然乐的清闲,才说出这种话来。启年和盈姝的婚事自然有人管,盈婉还小,不像我这个操心命,两个女儿大了,倒显得我上赶着卖女儿似的!”
陈家妯娌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论出身沈氏要高出小张氏一大截,可是论丈夫的官职,陈鹏却全比不上陈颐,因着这样平日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小张氏是续娶,前头自家姐姐留了三个孩子下来,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拿别人孩子当自己的这么大度,平日里也懒管盈姝三人,这就给沈氏留了话柄,话里话外说小张氏不管盈姝启年呢!
“好啦,今日本是老大老二休息的日子,尽说些难听的话。我老太太比不得你们精神头,要说出了我这西院自己说去!”
老太太今日的打算落了空,见不得糟心事儿了,便开始赶人,两房人见了也只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绮罗回来绘声绘色的将陈颐的话讲了一遍。
“娘子,看来老夫人中意大娘子和赵家联姻呢!”
一旁绮红嘟哝道:“这有何妨,我们家娘子未来夫君定也是极好的。”
正此时,外间传话,说大娘子和三娘子过院里来了,盈姝忙让人请进来。
“二妹,下午可要去宝香坊逛逛?”
盈玥一张鹅蛋脸,明眸善睐,脸上漾着柔柔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老夫人喜欢她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人谁都会喜欢。
跟上来的盈倩不阴不阳的道,“大姐,二姐怎么会和我们去逛街呢?她一向不喜欢这些,我们就别强人所难了!”
盈玥笑着,“我是觉得二妹日日书院家里两头跑,难得今日可以休息一下!”
“我眼下没有什么要买的,且书院夫子布置的课业也还没完成,就不去了。”
盈玥脸上露出些失望,她是知道自家妹妹对盈姝的不喜,就不强人所难了。
“也对,是我没考虑周到。眼看年末书院就要考试,正月还有灯会比赛。还以为你跟我一样结业了呢!那你快去忙,需要些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谢过长姐,有需要会来拜托你的。”
一旁盈倩很是不耐,“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