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姝要是知道今日探病惹出这么多事儿来,万万是不会来的,赵夫人会怎样看陈家的女儿,不用想也知道。
刚走出没多远,就见了翠红正向她走来,见了她就拉到一边,“陈女郎,我让舍弟去府上传信,只说府上老夫人和几位夫人都不在府上,做不了主,这可怎么办才好?”
盈姝霎时心下了然,惨然道:“谢过翠红姑娘,我要去向夫子辞行,到时怕是要劳烦府上了。”
翠红见她神色,安慰道,“女郎莫心急。府上夫人是个善性的人,不会因着这些小事起了嫌隙的。”
“夫子自然是个大度的,只是我做学生的来探病反而惹些事来,以后怕是再没脸往府上来了。”
“这便是女郎小气了,大家府上,谁不会出几样事。”
盈姝笑笑,眼看到了西院,只让翠红自己去忙,自己往房里去辞行,赵夫人刚用了药,大约药苦,脸色难看。见了她,委婉留了两句,见她坚持要走,也打起精神来说了两句闲话,只说招待不周,让客人落了水,说的盈姝满面羞红。
最后还厚着脸皮请赵夫人吩咐府上马车,送姐妹几人回府,赵夫人自是同意了。
出了房,心下沉重起来,因这事儿,总说梗了根刺在赵夫人心上,这赵府真是不会来了。
绕过廊子,打算往北苑客房去,却听见抱柱那头有两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她本想不理会,却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本来今日便能抱得美人归,可惜了!”
竟是赵云昭的声音,往常一向温和,此刻却有些沾沾自得。
“是可惜了…”赵谨言冷冷道。
“表哥也觉得吧!想想那陈三娘子真是有趣,刚刚还来找我说是她把玥儿推下水的,只是这美人恩让陈二娘子给浪费了。不过,这陈二娘子倒真是让表哥你看准了,是个难相于的…今日推我那一把真狠,哪有我的玥妹妹的可人。”
那头赵云昭还在和赵谨言描述落水的事,盈姝却再听不下去了,从廊子另一边下去,急急穿过花园往客房走。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所谓君子,不过如此!
赵府门口。
“玥妹妹,保重身体。”赵云昭携了赵谨言和云珠前来送她们,依然是一副深情模样。
“陈姐姐,下次我发帖子邀你来玩。”云珠拉着盈姝的袖子,有些不舍。
“谢过赵娘子,我平日学业忙,若得闲便来叨扰。”
“那你可记好,别哄骗我。”
盈姝笑笑答好,在看向一旁赵谨言,想到他和赵云昭的谈话,心中自嘲,不再多言。
赵谨言只看见那女郎上了马车,从始至终没和他说一句话,心中莫名有些空。
“我看陈姐姐心情有些不好呢!”云珠自言自语道。
“两位哥哥,我们回去吧!”
“好。”赵谨言再看看马车去的方向,才踏步回府。
马车上的盈玥脸还红着,看得盈姝心头冷颤。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子对一个人有意,总是难以掩饰,且难以摆脱。而男子则相反,他们爱的容易,放的也容易,更甚者,从一开始都是取笑!
赵府北院。
“主子,你今日为何不遣人去救那陈府的娘子?”
“谁去?你去?”赵谨言冷笑道。
小厮腆着脸笑道:“那可不成,人家也不愿嫁我啊!”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愿意娶陈家娘子,为何要救?”
小厮心中疑惑,既是对陈家娘子无意,那为何又遣人将自己的马车挪给她们用了,真是奇怪。
“不过这陈家三位娘子可真是好笑,我倒是第一次见有把自己姐姐推水里的,幸好二娘子救上来了,不然可真是造孽。”
“多话,这些岂是你置喙的!”
他原以为今日云昭恐是要着了那陈三娘子的道儿了,没想到二娘子那般果断,倒让他有些意外。
陈府西院。
据说没在府上的老夫人和几房太太居然都在,虽然这一切盈姝都预料到了,可还是觉得不耻,也难怪赵家如此说她们,自己都做了,管不住别人说。
老夫人和沈氏见她们姐妹几人回来了,很是不高兴,只是盈玥病着,不好叫去谈话,于是,就留了盈姝和盈倩问话。
“老夫人,你可得给玥儿做主,好端端怎么会落水的。”沈氏拿了放帕子边擦着脸边哀叹道。
“盈姝,你是姐姐。你来说说,今日在府上发生了什么?”
“今日三妹妹一直和大姐姐一块儿,想必她更清楚。”
盈姝目光转向盈倩,她倒像看看盈倩是否会把今日给她那番话再拿出来说。
盈倩嘟囔道,“我哪里清楚…我只知道我和大姐姐正和赵三郎君在花亭里品茶,二姐姐却黑着脸过来非要回府,大姐姐犟不过,我们就被拉着去向赵夫人辞行,经过池塘边不知怎么就跌下塘去…”
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