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盈姝的手也大好了,想着该回学院了,她今日上午是算数,下午是马术,到了学院很奇怪的没看到曹沁。
教算数的夫子是个年过六旬的学究,课很是呆板无趣,选的也少。不过于算数一事上盈姝还算有天赋,这一点她自己都惊奇。最后归功于有张家一半的血统,张家经商,府上人自小就浸淫其中,多少受些影响。
到了下午,骑射课时便只有寥寥几人,除了盈姝是一直在学的,其他几人都是好奇来感受的。
雅集书院崇尚自由,每个学生能选自己感兴趣的课业学习,当时盈姝选骑射时林氏骂死了她,说她日日马上,当心以后无人上门求亲。可盈姝觉得骑射是一样很有乐趣的课,骑在马上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足以让人忘记很多不快,这些年坚持下来,骑射尚可,只可惜雅集书院地方不大,只能把后山用来练习骑射,后山多林子,少平原,有些艰难。
夫子见着没几人来学,熟悉的也只有盈姝一个,便一人一匹马自由练习,可把盈姝乐坏了。
她今日着樱红骑装,蹬着黑色小靴,四指宽的腰封显得纤腰一束,黑长发用冠子束在脑后,整张脸露出来,不施脂粉,显得明艳张扬,特别是踩蹬上马的那一刻,难得的有些男儿的英姿勃发!
几位女郎有些看痴了,却见丽人一夹马腹,挽彊扬鞭而去!待要跟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骑,一旁夫子视若无睹。
“夫子,那是陈女郎吗?她好厉害!”
夫子笑笑,“你们学好了也会像她那般的!”
几位女郎信心满满,却发现连马都近不了身,失败几次后选择放弃,有的上了马却害怕被摔下来,并且马上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舒服,身体心理双重打击下跑了个干净。
夫子一叹,提一壶酒,行至树下,醉酒好眠!
盈姝减缓速度,穿进树林,已是深秋,林中萧索!她抬起弓,瞄准林间的一对儿山雀,片刻,放了下来。
若是射死其中一只,另一只岂不是太过于凄惨了?想到此,瞄准,松了手,箭射出去,从两只鸟的肚子穿过,钉在了树上。
“所以,我尽力让你们别抱在一起。”
取了箭,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干脆放了弓,驾马狂奔,不停躲避着树枝和桩子,竟然有些难言的刺激。
前方大亮,这林子总算是到头了。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舞云霞,一袭红衣风中来,乌发扬扬梦里画…
赵谨言便见到了这样的陈盈姝,她从林子中骑马出来,落到他院里,明艳张扬!一身红衣,乌发披肩,香汗一脸,与他对视,两两无言。
盈姝做梦没想到林子的另一面会是赵谨言,或者说还是书院,是夫子们休憩的居所!
“陈女郎的手好了?”
赵谨言交握着双手,望着她。
盈姝一个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赵谨言才知原来江南女儿也有善骑术的。
“学生惊扰了夫子!”
“不算惊扰。你手恢复了吗?”
盈姝想起上次的事情,再想到曹沁对他的心思,有些不愿和他聊这些。
“已然大好了,谢过夫子关心!”
她言语客气疏离,不复往日那般纠缠!
“你的骑术不错,只是姿势有些不正确,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时间长了连马都上不去。”
赵谨言很有当夫子的潜质,要么冷着一张脸,要么批评人。今日还算和气,批评前还算赞扬了“不错”两字,但是盈姝向来有些自傲,不管如何,总说是她骑不好。
“谢过夫子指正。”
赵谨言见她不愿多说,只觉女子心思难猜,邀道,“可要饮茶?”
他想把之前准备的祛疤伤药给她,算是不小心推了她的赔礼。
盈姝一听到茶,手心疼了一下,道:“夫子好意,学生本不该拒绝。只是学生还在上课,不便半途耽搁。”
她拒绝起人来,有礼有节,让人无法强求。
“你还为上次的事情怪我?”
“夫子宽容大度,学生哪里敢怪!”
她说了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赵谨言继续道:“不怪就好,本来也是你先动我茶盏!”
盈姝一愣,得,确实全是怪她,受伤是她自己作的!
“说起茶盏,我这两日正让人寻,一旦寻得了一模一样的,会赔给夫子的!”
陆谨言看她一本正经解释,难得笑道:“算了,茶盏你是找不到相同的!”
“会找到的!”
“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所以,茶盏不需要找了!”
“那我赔你钱吧,夫子你再从新买一个!”
盈姝打定主意和赵谨言两不相欠!
赵谨言想起昨日听到那曹女郎的话,一下子回过神来,看了陈盈姝一眼,突然意识到她是想借着赔茶盏和他多些相处的机会,他素来对这些小伎俩烦不胜烦,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