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嫁给崔家小郎君?”
陈盈姝刚把话说完,盈玥便惊讶道,满是不可置信。
盈姝点了点头,她同崔乾陵的事越少人知越好,也没细说。
盈姝抚着肚子,她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微微隆起,“你是觉得大哥眼下入狱,你等不得他了?”
大概所有人听了都会这样想,盈姝原本想将这事儿瞒得死死地,可盈玥同她一块儿长大,她不希望她也这样看自己。
“长姐,崔乾陵说他有办法救赵谨言。”
盈玥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拿这个逼你嫁给他?”
可这事儿是你情我愿的,如果陈盈姝一点不在乎,又怎么愿意,所以其实谈不上被崔乾陵逼迫,至少崔乾陵给了救出赵谨言的希望。
“长姐,其实我到这里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她们姐妹俩哪里有求不求的,能帮自然会帮,盈玥叹道:“你是想让云昭和赵谨言说明白?”
“正是,还是长姐明白我。”
盈玥松了口气,叹道:“可这事儿我不同意,凭什么拿你的幸福来换?赵家这么多人,再不济还有县主和宁王府。”
她说的是事实,可赵家顾虑东宫那边,不敢拿一朝太子来赌,处处掣肘。
盈玥自嫁进赵府,倒是腰杆硬了很多,可一旦鱼死网破牵扯赵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长姐,崔乾陵与我自来是认识的,当不会苛待我,至于赵谨言,只怪我同他没有缘分。”
事到临头,说服盈玥何尝不是说服自己呢?
盈玥一听,越想越悲哀,“怎么没有缘分,明明是天大的缘分!钱塘到长安,长安到范阳……我……”
她的话未说完,盈姝就一把抱住了她,像幼时那样埋在了她胸口,“长姐,我真的喜欢他的,可我……我更想他活着,活着就好了!”
盈玥一听,也悲从中来,原以为盈姝的婚事比他顺遂,可谁知竟然演变成了这样子,她一面拍着陈盈姝的背,不敢再说。
盈姝的抽搐减弱,声调也恢复正常,“长姐,我今日同你说的这些,请云昭姐夫帮我传达,就说我喜欢上了崔乾陵……辜负他了。”
盈玥一把掰过她,“你在胡说什么?”
盈姝拿袖子抹了把眼睛,面上恢复了平静,只眼圈红红的。
“我没胡说,事实就是这样。”
盈玥呆愣在那儿,不言声了,她一旦嫁给崔家郎君,若是再和赵谨言牵扯,也是不成了,这样说倒是免去了麻烦。
陈盈姝待离开赵府,却被一个婆子堵在了门口,那婆子眼熟,想了一圈才想起来是吉安县主院里的。
盈玥一看,顿时没了好脸色,自己儿子入了狱,县主往日那么了不得,怎么没了动静,反而让自家妹子受委屈。
“县主有何事?”
那婆子此时,早没了上次的趾高气扬,恭敬道:“县主想请陈二娘子一叙。”
盈玥冷哼一声,待要拒绝,一旁盈姝却道,“请嬷嬷带路。”
那婆子是知道此番来意的,上次不欢而散,原以为要经过一番催请,没想到这位陈二娘子倒还好说话。
盈姝推拒了盈玥同去的要求,且此番无论县主说什么,她都可以回应她了,她又怕什么呢?
可没想到,吉安县主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她竟然提出今晚送陈盈姝入狱,同赵谨言在狱内成亲洞房。
看到女郎面色不豫,吉安县主继续道:“我了解谨言,对不喜欢的女子是不会沾染的,所以我才想到这个主意,不知陈二娘子可愿意?”
这一刻,盈姝突然同情起赵谨言来,明白他为何会那样高傲自闭不善言辞了,有这样一位母亲,若是她,怕是会疯吧!
“县主为何执着于要留一个后代呢?”盈姝问。
吉安县主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这番变故,我何至于此。可我只得这个孩子,宁王府也只有这个继承人,一旦阿言去了北境身有不测,一切都断了。”
一个人能把自私说得这样坦荡,倒出乎盈姝的意料,她冷笑道:“县主是怕你在赵家和宁王府再没地位了吧?”
眼前女郎没了上次的恭敬,冷言冷语,却恰好说中了她内心的隐秘。
“县主娘娘,你早年和离,却在赵府立院别居,仗的除了你那或有或无的县主身份,更多的是这个宁王府唯一继承人的儿子,如今赵谨言流放,你失了依仗,便想从我身上再得一个保障来。你这主意,打的可真好!”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下三滥的玩意儿,也敢编排我。”
盈姝之前看在吉安县主是赵谨言生身母亲的份上,又敢于同宁王和离,倒确实有几分尊敬,可眼下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配赵谨言的母亲,宁王和离另娶可能也另有原因。
“对,我身份低微,够不着当你的儿媳,那你何必来寻我?”
眼下陈盈姝本来也要救赵谨言出来,根本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