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宠溺地轻搂着她,因着她把手直接伸到了杨氏身后,杨氏自是没有看到,“你怎么还跟长公主有了牵扯?”
“霜儿随晗月去了柒月斋,正巧长公主也在,闲话了几句感觉甚为投契,她便让我去公主府上闲坐,霜儿自然不能拒绝,便跟着去了。”
“当真是如此?”杨氏看着颜卿霜,半信半疑。
这长公主秉性高洁,一向鲜少与人交往,也从不参与任何派系之间的争斗,她当真会主动邀了霜姐儿去公主府?
杨氏心存疑惑,可是若不是这个原因,霜姐儿与长公主素不相识,还能有什么旁的原因呢?
“当真如此,母亲,您不用担心。”颜卿霜依恋地靠在杨氏怀中说道,她知道她表现得越像个依赖母亲的孩童,杨氏就越容易相信。
原本杨氏也确实被她这般撒娇卖乖弄得心软万分,不想多问什么了,可是仔细一看,却发觉颜卿霜的侧脸好似有些淤肿,便下意识地伸手靠了过去。
颜卿霜心口一惊,当时被那人扇了一巴掌,她自己倒给忘了,这会看着杨氏的动作,只怕是被她看出来了?
“霜姐儿,你跟母亲说实话,你是不是得罪了长公主了?”杨氏伸手轻轻地,想要靠上她的脸颊,却又没舍得,只是隐忍着心疼,出口问道。 .
“母亲,这是女儿教晗月骑马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女儿和长公主初次见面,怎么会得罪了她呢,母亲就尽管放心吧。”
杨氏听着她这般说着,又细细地问了一些关于长公主的事情,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嘱咐了颜卿霜早些歇息之后,这才离开了居竹苑。
—
蘅芜苑。
“你说什么?颜卿霜回来了?还是坐着长公主府的马车回来的?”颜卿雅看着挽月,厉声喊道。
“是,奴婢亲眼瞧见了,侯府许多人都瞧见了,如今这府里许多人都羡慕居竹苑的丫鬟,说是三姑娘与长公主交好,在华京之中的地位便又非同一般的。”
挽月说着,看着颜卿雅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低垂下了头,不敢多言了。
“啊……”颜卿雅怒声喊着,将桌上的一套茶具掸到了地上,瓷器碎了一地,脆声一片,“废物,都是废物,这柳家净出些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亏得我那般信任他,结果那颜卿霜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还遇上了长公主,坐着长公主府的马车回来了,他是想气死我吗?”
“二姑娘,您消消气,消消气,仔细隔墙有耳啊。”挽月看着颜卿雅气得失了分寸的样子,急忙出声劝道。
颜卿雅做的事情可是见不得光的,这般大喊大叫,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可就当真完了。
颜卿雅听着挽月的话,这才努力压下了心头怒意,转头看向挽月,“他可有书信过来?”
“有的,奴婢正准备给您,”挽月说着,拿出信笺递到了颜卿雅手中,“奴婢猜想许是长公主的突然出现坏了柳少爷的计划,所以他这才急急地给您来了书信说明情况。”
颜卿雅一把拿过挽月手中的书信,展开便看了起来,看完,眉头不由得微微锁起。
“姑娘,怎么了?”挽月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明日帮我寻个由头,随我出门一趟。”颜卿雅将那书信放到烛火旁点燃,烧尽。
“是。”挽月应道,颜卿雅不说的,她自然也不敢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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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月斋的一处雅间,一声声压抑的哀嚎声从屋内溢出。
男子被倒挂在梁上,一只断了手的手腕还有鲜血低落,却无人帮他处理。
鞭子一鞭鞭打在肉身上,只传来阵阵闷哼声。
他的嘴被堵上了,此刻只能瞪着两只惊恐的眼睛看着一旁正悠然喝着茶的凤浔生。
在他眼中,凤浔生根本就不是人,这是一个妖魔,能将这迤逦雅致的雅间瞬间变成人间炼狱的魔鬼。
鞭子还在抽打着,凤浔生不喊停,便无人敢停。
雅间的门被推开,浅刃自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凤浔生身边,“书信送到了。”
“好。”凤浔生轻轻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靠近那被倒挂着的男人。
他每走近一步,那男人就剧烈地挣扎起来,看着凤浔生,就好似在看着那勾魂的使者一般。
凤浔生走到近前,伸手。
“王爷,太过于污秽,还是属下来吧。”浅刃出声道。
“无妨,”凤浔生轻声说着,伸手,取下了塞在那男子口中的布,“你伤了她,你知道吗?”
凤浔生声音清朗,明明是极为动听的声音,可是入到那男子耳中却如鬼魅催命一般可怖,“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王爷您的人,不然您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动她半分啊。”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剧烈地挣扎着,整个人因为过度的害怕而痉挛起来,那样子,在外人眼中分外恐怖。
“可是,你还是动了。”
凤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