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取过一旁的薄刃,紧贴那男子的肌肤。
“王爷,我好歹也是柳家长子,求您,啊……”
那男子话音未落,众人都没看清凤浔生是怎么动作的,就见那人的一只耳朵掉落下来,切面平整到让人震惊。
剧烈的痛楚让那人痉挛得越发厉害了,双眸充斥着血光,看着凤浔生,除了惊恐,再无其他情绪。
“是颜卿雅让你这么做的吧。”凤浔生拿过一旁的白色布匹,轻轻擦干净那薄刃上的血迹,出声问道。
那男子瞪着眼睛,看着凤浔生,没有作声。
“还真是个好舅舅,自身都难保了,你觉得你还能护得了她?”凤浔生说话间,脸上的笑容越加邪肆了,“放心吧,本王不会杀你,你的命,颜卿雅会亲手来取的。”
“凤浔生,你,你不是人……”那被倒挂着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住,骂出了声。
“你说对了,本王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凤浔生说着,将那薄刃丢到一旁,站起身,看向浅刃,“好好招呼柳大少爷,只一点,留他性命到明日。”
“是。”
—
第二日一早,去给容氏请过安之后,颜卿雅便寻个出门的由头,带着挽月出了门。
先去的布庄挑选了几匹布匹,又去买了一个上好的古朴木雕玉兰簪子,这才辗转向着柒月斋而去。
到了柒月斋,报了自家舅舅名讳之后,店里的小二便带着她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
“颜姑娘,柳大少爷订的就是这里了,您请便。”
那小二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颜卿雅站在那雅间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眼,确实清幽,每一个雅间都有隔断,从上楼开始便从不同的方向行径的,各个雅间之间乍一眼看上去确实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颜卿雅看了一眼这个布局,很是满意,觉得自己娘家舅舅总还算靠谱的,没有约到什么惹眼的地方去。
“姑娘,您进去吧,奴婢帮您在门口。”挽月知道颜卿雅的顾虑,出声说道。
“好,有情况进来通知我。”颜卿雅说话间,就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颜卿雅前脚才走进去,挽月就在门外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姑娘……”挽月急的狠狠地拍着门,但是门被从里面拴上了,根本推不动,撞不开。
挽月拍了几下,然后就不敢吭声了,这柒月斋到处都是达官贵人,颜卿雅又是偷着过来的,自己这般叫嚷若是得罪了哪个贵人,那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眼下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回去寻了二夫人过来做主了。
挽月这般想着,快步走出了柒月斋,向着侯府跑去。
而此刻,雅间内,颜卿雅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骇得三魂丢了七魄了。
雅间内,柳家大少爷依旧被倒挂着,浑身上下已经没一块好肉了,衣服更是在鞭子的击打之下成了破碎的布条,丝毫起不到遮身的作用了。
而柳家大少爷身侧,茶案边,凤浔生依旧在悠闲地喝着茶,一旁浅刃面无表情地站着,而她的身侧,是另外一个侍卫,在她进门的一瞬间,就栓了门栓,让她断无逃跑的可能。
倒挂着的人听到惊呼声,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满是血污的眼费力地看清了眼前的人。
“雅儿,快走,快走……”
柳家大少爷自知自己已经绝不可能活下来了,柳氏是自己唯一的妹妹,雅儿是柳氏的女儿,就算是为了不让柳氏伤心,他也希望颜卿雅好好的。
颜卿雅听着舅舅的话,只觉得满腔苦涩涌上心头。
走?她哪里还走得了?
可是她最难过最伤心的不是自家舅舅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而是这一切,这个局,是凤浔生做下的,而这个局,很显然,他是为了颜卿霜而做。
缓过神来之后,颜卿雅整了整衣衫,撑着身子站直了,一步一步,向着柳家大少爷走去。
“舅舅,是雅儿对不住你,雅儿害了你。”
“雅儿,舅舅不怪你,是颜卿霜那个小贱人坏了事,舅舅知道你们母女在颜家过的……”
“聒噪。”
凤浔生听着柳家大少爷的话,手中的茶盏轻放在桌案上,薄唇轻吐出两个字,站在柳家大少爷身畔的人便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完,烧红的烙铁直接塞进了他的口中,绝了那声响。
“啊……”颜卿雅亲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被无数只手撕扯一般,痛不欲生,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泪水涟涟地看着凤浔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凤浔生轻笑出声,却不言语。
一旁的浅刃取过匕首,丢到了颜卿雅的面前。
颜卿雅身子一颤。
“我家王爷说了,你若是能亲手结果了这淫贼的性命,便能留你一命,不然,他如今遭受的一切,在你身上将会丝毫不差地再来一遍。”
浅刃看着颜卿雅,一字一句地说道,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