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寒风吹过树梢, 却似乎留下绒绒绿意,遥看如雾近看却无。
郑心竹回到平阳细说了慕容凤的情况,他也安心了很多, 更加专心自己这边的事情。
一日。
“凤皇,清媚姑娘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郑心竹一边收拾棉衣,一边对慕容冲说。“嗯, 你要是挂念, 就去看看,记得早点回来,我不放心你在外面。”慕容冲过来揽住她的腰, “你不知道你离开那几个月, 我每夜都睡不着,睁着眼睛想你。”他把头埋在她的背上。
“凤皇, 疯话, 我去看看她,跟你晚上睡不着有什么关系?”她叠好衣服他却不肯起来。
“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空落落的,让你枕麻胳膊习惯了,没人枕它舒舒服服的反而睡不着了。”他轻笑, 然后手搂着她的腰,唇却去亲吻她的颈项。
吻得她浑身发软发热,她便回身反抱他, 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脸红红的。
慕容冲轻笑,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身体微微往后倾,便吻上她的唇,吮吸她的柔美芳泽,听她发出似吟还叹的吟哦。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要滑下去,手上用力托住她,心里挣扎了好久才抬起头,盯着她红嫩的脸颊轻笑。
郑心竹的黑眸荡起一层水汽,看得他心中轻颤,却生生忍住对她的渴望,听她低声说“凤皇,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和高盖他们商量么?”
郑心竹看他微微敞开的领口,笑道,“大冷天的,你也是这样,风一吹,该多冷?上头真的来征兵了?”
“对,平阳有征兵任务,十丁抽一兵,而且还挑选二十岁以下身体强健相貌俊雅的少年组成羽林郎,作为他的亲兵。”他冷笑不已,面色莹然。
“来平阳征兵的是谁?”郑心竹随口问道。
“似乎是左将军窦冲,”慕容冲将她揽在怀里,顺势坐下来。
“凤皇,这次征兵,是不是就可以趁机大量屯兵了?”她歪头看他,他却依旧一脸淡然,没有一丝兴奋难耐的神色,但是郑心竹却能感觉到他平静下面紧绷的弦,看似松松垮垮,实际却一绷即紧。
“嗯,我们鲜卑优势就在于上马即能征善战,平日隐于乡野百姓中,极为便宜,现在征兵,正好可以将精锐暗中编排。”他嘴角含笑,凤眼微眯。
他平静地如同微风拂过的海面,即使泛起涟漪,也是晃悠悠消失在不远处,他玉白的脸上,淡雅无痕,眸若星辰,黑灿晶亮。
若眸色为心,那么于他,岂不是天差地远?
外面天气已然寒冷,初春却是寒冬的底子,最是侵冷入骨。
郑心竹自是坐了马车,多少年如一日,帘栊低垂,普通的马车,普通的车夫,她出去,多半姚公公亲自送,他总是不放心那些毛毛躁躁的年轻人。
“爷爷,我们先去太守府,看看望儿和丽倩,然后去看清媚。”郑心竹说着,便上了车,放下厚厚的帷幕。慕容冲要和韩延高盖他们去督促征兵的事情,一起去了城外。
到了太守府,守望却跟了下人出去玩耍了,不肯呆在家里闷着。
可足浑丽倩今日不是斋戒,不礼佛,如常。
看见她来,开心地迎上来,“我还寻思今日你来不来,你走了那几个月,不光我,守望都闷坏了,现在养成往外跑的习惯了,不肯呆在家里。”丽倩不由得轻嗔。
郑心竹笑,“他一直以为你只知道佛祖不知道他呢,你不要冷落了他才好,小孩子,最是要人宠他,你哪次礼佛,不肯理他,他不是老大不乐意的?”郑心竹和她一起走进屋里。
可足浑现在素衣素面,不施脂粉,有一种勘破红尘的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要不要我让人把守望找回来?”丽倩看着她,知道守望和她最亲。
“不用了,让他玩好了,反正有人跟着,也不会出事。”郑心竹便与丽倩聊聊家常。
说话间听得外面守望喊,“母亲,母亲,妈妈有没有来?我刚才去妈妈那里了,她却不在。”守望飞跑进来,后面跟着个小厮,却不是陪守望出去的家丁,“费农呢?”丽倩看着进来的小厮,问,“不是他陪着望儿出去的么?”守望一看郑心竹就跑进她的怀里,“妈妈,你怎么也不早点来,嘻嘻,我都去找你了!”伸头去亲郑心竹的脸颊,然后又来门,郑心竹嘻嘻哈哈和他闹成一团。
“夫人,外面有位壮士,他送小主回来的,没有见着费农。”小厮通报。“咦?怎么回事?他还在么?”丽倩忙问。“嗯,小人让他候在前厅。”
丽倩对郑心竹说,“兰心,我去前面看看,你且在此和守望玩耍,我去去就来。”郑心竹朝她点点头。
她便领着小厮到前厅去了。
“守望,怎么回事?费农不是带你的么?你怎么和另外的人一起玩了?还带了他去妈妈家?”郑心竹有点奇怪。
“妈妈,都怪费农了,他好笨呀,我和他捉迷藏,结果他找不到我了,我出来的时候,他不见了。”他狡黠地笑。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