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只需要再慢慢地休养。
慕容冲站在那棵槐柳树下看着她,眼神清冷,却没有上前,似乎怕相见,见了不知道说什么,不如不见。
他信步走到外面,士兵们都在忙碌,军队前面出发,粮草以及老少女弱跟在后面。
回到自己的营帐,却见高盖和宿勤崇等人正在等他。一看见他回来,他们便开始发牢骚,说军纪太严之类,“司马大人,您也知道,我们鲜卑被他们氐族欺压了这么多年,总算现在跟着大人们起事可以松一口气,图个安身立命,现在济北王却保护氐族不让我们抢夺财物,我们还打个什么劲,而且没有财物我们吃什么呀?如果供给军需呀。”
高盖也附和,“是呀,我么鲜卑这些年受的欺压太大了,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其实司马大人一直在忧心我们的处境。”然后抬头看慕容冲。
慕容冲轻轻颔首,说,“将军们说得都很对,我们鲜卑被氐贼压榨了十五年,也该是天亡氐贼让我们鲜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那些个仁义道德,了什么?”
然后又道,“要是各位没有事情,我倒是想略微休息片刻,”他看着高盖他们,高盖却走过来,低头小声道,“大人,听说济北王要娶兰心姑娘”说完他垂手而立看着慕容冲。
慕容冲低垂长睫,除了 睫毛猛地抖动了一下,面色如常,他抬起头看着高盖,“我要休息了,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不要来打扰我。”他转身冷笑,走到屏风后面躺下去。
接着便听见高盖宿勤崇他们嘀嘀咕咕地出去了,然后听到门外发出一阵舒心地欢呼。他冷眼看着帐嘴角斜起一弯淡漠。
郑心竹倚在院子里放好的榻上,仰头看着天空,几只大鹰在高空白云间盘旋,大鹰展翅高飞,不知人间愁苦。
“心竹,在看什么,那么入神?”慕容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青衣金冠,白面生春,也是俊逸无匹的人物。
郑心竹没有理他,继续看天,“心竹,和我成亲吧,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他看着她,希望她会答应他。
“慕容泓,你错了,我不会答应的,我对皇后不感兴趣!”她冷冷道。
“可惜,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怒火填膺,但是不想发火,伤害了她。
“慕容泓,你不过就是什么都想和凤皇争个高下而已,从小他深受宠爱,可是你不行,你不过就是想比他强,可是你娶了我,也不会让你改变起来,你自己内心的魔,要自己去,我帮不了你!”她扭头去看柳树身上爬行的蚂蚁,一只接一只,有的半路掉下去了,却不知道何时再爬上来。
“你知道什么!”慕容泓怒气冲冲地冲过来,伸手来拉她的胳膊,她却冷眼看着他并不反抗,他羞愤交加,便要去强吻她,却听得门口喧哗。
他愤怒地站起来,怒斥道,“吵什么吵!”然后便走过去看什么事情。
却原来是高盖宿勤崇他们在那里争论什么,他火冒三长,狠狠盯着他们,然后喊道,“把闹事地拉出去处置了!”却不见人动,他更加生气,骂道,“你们都聋了吗?没听见我的命令吗?”然后亲自抽了一把刀便要去砍杀。
宿勤崇拔刀架住他的刀锋,冷笑道,“慕容泓,你无才无德,又无威望,哪里能做首领?你对将士们如此苛责,却对氐贼宽容大度,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首领,”轻蔑地架开他的刀。
慕容泓一听大怒,“翻了你们了,慕容冲呢?让他来见我!”然后便挥刀去砍高盖,高盖侧头避过,然后抬刀架住,几个士兵却一涌而上,乱刀看在他身上,他大声惨叫,然后身体往后踉跄,刀支在地上,口吐鲜血却不倒地。
郑心竹听得他的惨叫,立刻站起来,匆忙跑到门口,却见一群士兵围在外面,慕容泓摇摇欲坠,几个士兵似乎杀红了眼,似乎还要上前砍。
郑心竹连忙上去抱住他跌坐在地,“景烨!”她轻声唤他,无奈叹息,没有眼泪。
慕容泓看着她,嘴角流出殷红,他凄然一笑,“凤皇,终于不是从前的凤皇了!”郑心竹却依然脸色如常,他早就不是了。
他咳嗽了一下,却只能是更多的血涌出来,他用力的咽下去,想多说句话,可是血却不停地流。
“心竹dd你错了-我对你,不是要和凤皇争,我是真心的,”几句话他说得艰难,“景烨,你不要说了,”郑心竹看着他艰难痛苦的样子,不禁说道。
“心竹,你欠我一个人情,可是没有还我,我却有两个要求,”他笑,嘴角开了殷红的花。
“你说。”她怜惜地看着他。
“这个dd还你,我想你能永远记住我,不要忘记我,好吗?”他的眼泪流下来。
“好,我答应你!”郑心竹看着他的眼泪,抬手为他擦去,他却颤抖着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郑心竹想起那个倔强冲动暴躁的少年,心中酸痛,低头吻上他的眼睛,他的手用力的一握,骤然松开,滑在在地。
门外的远处,白衣黑发,冷眸玉颜,倚在墙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