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叹息,转身离去,回到房间跪坐下来,沉思。
高盖宿勤崇等人率兵哗变,然后推举慕容冲做皇太弟,冲大肆封赏,以盖为尚书令。
此时慕容垂占据邺城,姚苌也于马牧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也称秦。因为苻坚率兵攻打姚苌,不敌,遂派子姚崇带了珍宝骏马偷偷渡到华阴,恳请出兵长安,围魏救赵,以子姚崇为人质。
慕容冲披散黑发,雪白素衣,玉带银钩,玉面凤眼。看着姚崇,笑。答应出兵,姚崇连忙谢恩。
大军往西出发,路上浩浩荡荡,旌旗招展,八百里秦川而今变了模样。
慕容冲坐在马车里,他先前一直骑马,但是后来却与郑心竹同乘马车,看着她苍白柔弱的样子,他的心痛与快意激荡,想把她搂在怀里密密地痛爱,可是又想看她痛苦的样子,她的痛苦比她的爱来得真实!
“心竹,还记得我们十多年前也是走的这条路么?那次你也生病了,”他玉白的脸上浮出迷离的笑意,眼神空鳌
“心竹,还会死很多人,你真的有勇气一一看在眼里么?波澜不惊,不动声色,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心竹,你错了呢?”他往前靠近一点,鼻息便喷在她的脸上,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你看你,即使现在夏天,可是竟然脸上冰凉,”他低头看见她手腕的那串翡翠碧玉手珠,笑,手下滑握上她细细的手腕,轻轻执起她的手,低头,唇便落在她的掌心里,抬头对她轻笑,如愿捕捉到她眼中的惊慌,慢条斯理地伸出修长白玉的食指,勾住手珠的丝线,微微用力便似乎勒进她纤细白嫩的手腕里。
感觉到她的颤抖,她眼中的无奈慌乱,心里的快意升腾,笑,凤眼生花,手指用力没有听到她的呼痛,却有一声脆响,啪地什么碎裂,噼里啪啦的生意响起,翡翠碧玉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一眨不眨,不肯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她没有哭,没有伤悲,他有点愤怒,旋即又笑,因为他看见她的手无声无息地攒紧,他伸出白皙食指一点点掰开她紧攒的拳头,她的力气竟然很大,可是他还是轻而易举地便将那粒翡翠珠给抠了出来。
他笑,伸手拈起那颗珠子,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心竹,记得还是我挑的呢,你要是喜欢,我们还会有很多。这个,就扔了吧。”然后一丝不苟地将车厢里的珠子一颗颗捡起来,撩起帘栊扔到车外。
猛一回头,她脸上的悲苦来不及收起,落了个满眼,心就那么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却觉得舒畅,胸臆间仿佛利刃划过,快感是如此的强烈。
行了月于到达离长安二百余里的骊山脚下的郑西,正好遭遇从洛阳带了七万人马支援长安的车骑大将军平原公苻晖。
大军安营扎寨,支锅做饭,饱餐以后便与秦军大战一场。
慕容冲的明光铠放在主营帐呢,侍卫帮他拿出来的时候,他却不要,让他们扔在一边。郑心竹怔怔地盯着那堆铠甲,抬眼看他,弯腰蹲下来,将铠甲抱起来走到他旁边,他冷冷看着她,却让人提了他的长戟,转身往外走,“凤皇!”郑心竹唤他,声音干涩嘶哑,他的心抽痛,却笑,回头看着她,“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我活着,自然会回来!”他笑,唇角弯起残忍的弧度,他从来都知道如何让她痛。
看着他走出营帐点了人马,郑心竹连忙跟着往外跑,他勒马回眸,定定看着她,轻笑,然后打马飞驰,黑发飞扬白衣萧萧。郑心竹找了韩延,他一直跟在队中,慕容冲也不用他,但是却也不难为他。
“韩大人,你就说皇太弟的命令,让后营的年轻女子,用艳丽的彩绸或者衣服做旗,用藤筐装了土,让她们跟在大军后面,敲锣打鼓,扬土为尘,声势越大越好,去吧,赶紧安排。”郑心竹想了想又说,“事后你就说你自己想的,不要提我。”
韩延答应了便往外走,“等一下。”郑心竹又叫住他,“韩将军,你有没有看到望儿?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韩延却说,“守望太小,没有随军,似乎是绿衣他们带着,在北方,或许这边平定下来,就会过来了,你不要挂念。”然后便急匆匆出去。
听得守望安全她松了口气,随即却又叹气,安全也不过是一时而已,她所知道的事情都要一一的兑现。
尽管笃定慕容冲不会有事,可是她还是坐立不安,一直站在营帐的外面,眺望远方战场,尘土飞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她就那样痴痴的望着。
过了很久,终于听见战马嘶鸣,远远便看见天边尘土飞扬,浓云滚滚,她才转身回到营帐内。
接着便有侍卫来报,皇太弟率兵打败秦军,斩杀万余人,秦军败走,大军凯旋而归。
大军凯旋,也必是伤痕累累,哀号遍野,白骨成堆,后营的伤兵即将满员。
她坐在营帐内,盯着门帘,门帘一动,睫毛便剧烈抖动,待看清来人,却又垂了下去。她却没有勇气走出那扇门,只能等在那里。
似乎过了许久,她都坐得身体麻木了,却看见门口处白衣晃动,黑发如瀑,他朝她笑,缓缓走过来,在她旁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