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拜别列祖列宗,巍鸣走出祠堂,小侍卫见他出现,立刻迎上前来:“禀巍鸣君,有军报。”
巍鸣肃然道:“快说!”
“陆廉等世家突袭我皇甫关隘。”
巍鸣心一紧,他没有料到战事竟一触即发,远比他料想中的还有猝不及防,他再问:“战果如何?”
侍卫如实回禀:“已被击退,防御的士卒是……”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巍鸣一眼,踌躇了片刻才继续道,“是荆南的人。”
巍鸣也是一怔:“苏穆……”
晃神片刻,他收回多余情绪,正色命令侍卫:“告知皇甫士卒,严阵以待,必定保我逍遥城固若金汤。”
回望身后屹立在夕光之中的皇甫祠堂最后一眼,巍鸣心中复杂难言,此次安然度难,似乎正是冥冥之中列位祖先庇护逍遥堂的结果,可是他如何能想到,祖先会假借苏穆的手来助他一臂之力……苏穆,连念出那两字也觉唇间异常的苦涩,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是他最想也最不想见到的人,除了叶蘭,就是他了。
他细问此战事宜,侍卫便一一道来:“……陆廉世家行军至我逍遥堂关隘处,正欲强攻,不知何处突然闯出一列人马,形容打扮均似荆南人,趁着黑夜冲向陆廉武士,与他们展开拼死肉搏,致陆廉武士伤亡惨重……”
那战事的惨烈说得巍鸣颇为动容,也像是亲眼见到了战场厮杀血流成河的一幕,负于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成拳,他的语气却始终从容不惊:“君者心如磐石,不可转也。”
侍卫蹙眉不解望向他,他却不再言语,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书房才卸下一切防备,他背倚房门,深呼吸,表情却一点点变得凝重。
举目望去,房内灯火通明,他凝眸看着,那跃动的烛火忽的一晃,强烈的剧痛如惊雷当空劈过,嗡嗡巨响充斥着他耳内,他痛吟了一声,捂住双耳缓缓滑坐到地上,再抬头时,面前已不是他书房的陈设,无边暗色中,懿沧群站在其中。
他仓皇向左闪躲,抬头,皇甫规浑身是血的凝视着自己。
他颓然跌向背后,低首,扶泽胸口插剑,踉跄着靠近。
他手足并用,惊恐地向右爬去,抬头就撞见他的父母脸色惨白,如孤魂野鬼一般立在那里。
他几乎崩溃,像走火入魔般在房间中来回奔走,双袖狂舞,宛若癫狂,气血倒行逆施般在体内狂涌,如千万根针齐齐扎入体内。他仰头发出一声咆哮,衣物发丝无风自动,涌动的气浪将逍遥堂的大门和窗户都震碎。他的身体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创,胸口剧烈一颤,巍鸣直直朝外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软软地晕倒在地。
远在千里之外的叶蘭心头突然一跳,莫名的有些心慌气短。走在前方的苏穆察觉到她异样,停住脚步快步走回她身边,以为是昔日旧伤复发,凝视着她脸色,忧心忡忡地问:“你怎样了?”
她强笑着摇头:“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已经到了,”苏穆指着林外某处,上前拨开其上覆着的杂木枯草,露出了一条地道入口,他指着这入口向叶蘭解释,“这是当日我从逍遥堂逃生之路,没想到竟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叶蘭望着那路,眼波漂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说到这里苏穆多少也猜到了这一路叶蘭心神不定的原因,作为一名真正称得上有担当的男子,任何时候他都会放手给她自由的权利,他强忍心底一切异样,向她温柔一笑,和言道:“蘭儿,此番必定故人重逢,勾起伤心事,可愿往?”
叶蘭闻言一怔,神色渐渐黯淡下来,须臾又抬头望向苏穆,郑重其事地表明她的心迹:“蘭儿明白。我与巍鸣,缘尽矣。蘭儿虽做不到以德报怨,却能泯恩仇,存大义。”
苏穆颔首,看向她的目中多了一些欣赏的意味:“蘭儿女中丈夫也!疾风知劲草,板荡识知音。”
叶蘭淡淡一笑:“蘭儿虽已失去灵羽的功夫,仍愿与苏穆君同往,匡扶正道,尽绵薄之力。”说罢她越过苏穆,率先启步进入地道,苏穆快步跟上,二人一行顺着地道潜到逍遥堂地牢之内,打晕了数名看守的狱卒,换过他们身上衣物后,苏穆拿长剑劈开了地牢的锁头,二人趁着夜色混入了逍遥堂内。
苏穆叶蘭轻松避开一路巡视的逍遥堂侍卫,经过药庐时,苏穆发现其内灯火通明,不类其他宫室早已闭门歇下,苏穆使了个眼色给叶蘭,她会意,与苏穆悄然上前伏在窗下,戳破蒙窗的白纸,不动声色地朝内望去,房内并无他人,只苦海一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摆弄手中药材:“金鳖上钩,似太公一钓,享国千秋……”
苏穆听出他曲中大为不敬之意,凝神细看,只见苦海将药材点火,与一些毒虫一道放入瓷罐当中,晃了几晃。而后取来一张白纸,用毛笔饱沾了鸡血,在其上绘符,将它撕成一片片蝴蝶的模样,一起点燃后投进瓷罐当中,口中念念有词。很快,罐中便传来扑棱棱的动静,苏穆不解其意,蹙眉望向叶蘭,叶蘭与他对视一眼,眼中有相同的疑惑。
这时候夜风吹动窗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