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远比素言料想要快得多。
一个月期满,百里江便从百花楼消失,仿佛从未在百花楼出现过。
初始的期望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渐渐变成失望。
童氏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常常旁敲侧击暗示她不该端着架子,该接其他的客,否则百花楼纵有再大的家业,也经不住她的挥霍。
三个月时间过去,素言在哭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被气急败坏的童氏硬生生推到了一个醉酒男子的怀里。
只因为那个男子肯出三百两银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心灰意冷的素言也彻底放弃了那曾经美好却不实际的梦想。
她变得妖媚多情、放\荡形骸。每日与不同的男子打情骂俏、划拳拼酒,带着肯为她花钱的男子回自己的房间。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或许有一天。她年老色衰,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童氏会允许她自赎其身,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的度完自己的余生。
如果不曾对某个人、某件事抱有某种幻想,或许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怨恨。
百里江再次踏入百花楼。已经是一年以后。
当素言听闻百里江点名让她侍候的时候,她竟一时有些怔忡,还有些隐隐的雀跃。
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其实对百里江有了那么一点感情、一丝依赖。或许因为百里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或许是百里江那段时间对她的温柔小意和体贴爱惜。
素言怀揣小鹿般砰砰乱跳的心脏,足下如踩在云朵里,软绵绵的、头重脚轻晕晕乎乎进了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只是那男子转头看见她。便冲她招招手。唤道:“素言,来,陪乔大人喝一杯。”
他转头看着旁边面白无须、身材略胖的男子笑道:“乔大人,今晚一定要尽兴而归才是。”
素言突然很想笑,而事实上,她确实笑了起来,笑得很迷人,只是笑里掩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悲哀。
她曾以为。她遇到了自己不幸人生中唯一的幸运。她不断地为百里江找着各种理由,宁愿相信他是为了公事。没有时间来看自己。
可是今天,他终于想起自己,见了自己,却是让自己去服侍别的男子!
她错了!
这个世间,最薄情、最不可靠的便是男子!
素言迷人而妩媚地笑着,不停地劝着身边的男子喝酒,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将酒渡到那乔大人的嘴里。
直到将乔大人灌得酩酊大醉,素言扶起他,摇摇晃晃向自己房里走去。
那位乔大人已经醉到半死,素言只来得及将他摔到床上,他便已经睡死过去。
素言直起腰,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腰背。
手突然被人撷住,接着眼前一花,素言已经被人大力拥入了怀中。
她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娇俏问道:“江爷?您为何会在这里?难道妈妈没有给您安排可意的人儿吗?”
“素言在怨我?”百里江捏起她的下巴,“我出了趟远门,昨日刚刚回京。”
素言心里一酸,接着强笑道:“爷说哪里话,素言是倚门卖笑的妓子。爷来,素言自会好生服侍,爷若不来,素言日子不还照样过吗?”
百里江哈哈一笑:“瞧瞧这小样儿,还说不怨爷?”
他环住素言的肩,打开一旁的小门,到了另外一间房中,略显急切地胡乱吻着她,模糊不清喃喃道:“好素言,今儿爷就好好补偿你。”
不曾问过她好不好,不曾指责过她去陪别的男子,也不曾有任何的不悦。
如果在之前,素言会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话儿,现在看来,这样的话,充满了讽刺意味:或许从一开始,百里江便只是将她当成了玩物。
可笑她竟然还以为这便是真情。
此后,百里江再次成为百花楼的常客,在素言手中也花了大笔的银子。
不同的是:素言却再不会为他而感动。
她曾无数次试图打探他口中提到的仇豹,究竟是何方人仕,是不是自己儿时的仇哥哥。
可听他们的语气,对这个仇豹,似乎并不那么友好。
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素言也觉得,纵然他们提到的果真是自己的仇哥哥,她也已经没有资格与他相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