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打!”我忙上前护住小顺子道,“你在府中动用私刑,就不怕四爷责怪吗?”
“哟,都拿四爷来压我了,我倒是忘了瑾儿妹妹如今可是爷最心疼的,我自是该给妹妹一些方便!”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她转过身,狠狠道,“给我打!”
在这里的都是她屋里的人,我眼见拦不住了,只得趴到小顺子身上去,替他挡住那些拳脚。
“格格……格格不要啊……”小顺子哀求道。
我朝他点了点头道:“没事儿的,放心。”
我紧紧地护住小顺子,我隐约觉得,年沁雪为难他,八成是与我脱不了干系的。
“住手!”一声厉喝传入耳中,我欣喜地抬头,正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眸子。
瞬间感觉身上的疼痛消失了,满院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爷!”年沁雪紧张地走到他身边,柔声道,“爷今儿个怎的回府如此之早?”她紧紧地粘在胤禛身上,恨不得贴上去一般。
我看着她故作娇媚的样子,心头无名之火蓦地窜起,扶起小顺子就往自己屋走去。
“站住!”他微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顿住脚步,回过身去,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格格,您怎么在这儿?这……这是……”冬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惊讶地打量着跪了满地的奴才,腿一软,也跪在了地上。
“冒冒失失的,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会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年沁雪望着冬莹嘲讽道。
“都退下。”他道。
“爷……”年沁雪不满地唤他,似还想说些什么。
“退下!”他重复了一遍。
年沁雪讪讪地退走,临走时还不忘瞪我一眼。
“冬莹,带小顺子去疗伤。”我吩咐道。
“小顺子?!”冬莹惊讶道,她仔细地看了看我扶着的小太监,表情极为疑惑,但她并未说什么,只是扶过小顺子,福了福身,退下了。
一下子,四处再无他人,偌大的园子里又只余我和他二人。
“怎的又出屋子来?我不是让你在自个儿屋里修养的吗。”他淡淡道。
我撇了撇嘴道:“整日的闷在屋里还不憋出病来,而且我又无甚大碍。”
“于是你便得了空搅得府中鸡飞狗跳?”他逼近我,眯起眼睛。
“又不是我特意寻了她麻烦的!”我只觉心中又屈又气,便怒道,“就我这般身份,凭什么能去寻她的麻烦?我有何倚仗?你倒是告诉我啊!”
他笑了笑,又向我走近了几步,伸手把玩我的鬓发,淡淡道:“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我一震,忘了拂开他的手,只瞪直了眼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双眸。
后来,连他何时走的也不知道,浑浑噩噩地回了屋子,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脑中不断浮现他说这话时淡然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千丝万缕地无法理顺。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他怎么会喜欢我?他是爱新觉罗?胤禛,是未来的雍正帝啊……就算是真的,他喜欢我,但他也可以喜欢那拉氏,喜欢年沁雪,所以并不必把他的话当真……
我在心中安慰自己,想到这儿时,忽然莫名地觉得失落。
正当我寻思那抹失落为何故时,冬莹进了屋,他向我福了福身道:“格格,奴婢已经扶小顺子去看过大夫了,大夫说并无大碍,都只是皮外伤,开了药去休息几日便可痊愈了。”
“恩。”我回过神来,点头道,“那小顺子究竟因何事冒犯了年氏?”
“回格格的话,小顺子说是不小心撞着了年主子,原先手里端着的水泼到了年主子的身上。”冬莹答道。
“诶,冬莹,小顺子他……认得我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格格,您怎么忘了,小顺子和奴婢一块儿陪你出嫁的,只不过奴婢依旧伺候您,小顺子被指派到别处去罢了。要说这小顺子,也是和奴婢同样是自小就伺候格格您的呢!”
原来如此。
“格格,恕奴婢多嘴,你怎的老记不得从前的事儿?”冬莹疑惑道。
我一惊,忙掩饰道:“还不是这些个时日总缠绵病榻,我这脑子里整日都晕乎着呢,好多事儿总也理不清楚。”
冬莹闻言,默默地垂下头,叹了口气道:“格格您何必总和贝勒爷过不去呢,其实贝勒爷他……”
“冬莹——你又来了!”我打断她道,“你别每日尽跟我贝勒爷长贝勒爷短的成不?我这耳朵都快被你磨出茧来了。”
“格格,你昏迷的时候我听见贝勒爷他……”冬莹不死心,又急急说道。
我忙捂住耳朵喊道:“不听不听,小狗念经……不听不听,小狗念经……”待她终于不打算再念叨的时候我才将双手拿下来,玩笑道,“我说冬莹,你莫不是爱慕贝勒爷罢?”
不料冬莹听后,面上立刻就泛起了红晕,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