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统年间,西南边境,大江之南,叙州府。
正是阳春三月,这日午后,叙州府大南门外。
“驾!驾!”
一人一骑,飞奔着,卷起一溜尘土。
这马背上的人,是叙州府千户所里,年轻的百户军官叶汉清。
“给我拦下!减速慢行!”
城门下,另一名百户军官,命令着守卫城门的士兵。
“铿!”
叶汉清从腰中拔剑而出:“敢拦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马背上,叶汉清手持厉剑,瞪圆了眼晴,已冲到城门下。阳光照在他手中的剑刃上,随着剑身的抖动,不时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寒光。
“这不是叶百户吗?”一个士兵小声地嘀咕道。
众士兵正怔愣的瞬间,叶汉清已奔入城门,往千户所而去了。
“他奶奶的!”城门下的百户骂了一句。
千户所内。
“啪!”
千户林士征紧盯着向他汇报的叶汉清,猛拍了一下桌子。
“叶汉清!你和你的士兵是怎样护卫税课司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林士征狠狠地冲叶汉清吼叫着,由于用力过度,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裂了。
“千户大人,丢失税银,是属下疏忽。”叶汉清避开林士征的目光,低下了头。
“何七这伙逆匪,竟敢劫我官府税银,必须将其剿灭!”林士征狠狠地吼道。
“是属下失职!请千户大人查办!”叶汉清紧咬着牙,心中升起的自责和愤怒,扭曲着他英俊的脸庞。
看着叶汉清,林士征在堂内踱起了步子。他在抑制心里的怒火,好让它慢慢平息下来。
思付片刻,林士征猛地叫来卫兵,令他速传驻防在各地的百户及以上军官,五日后的上午必须赶到这千户所,参加紧急军事会议!
“遵命!”卫兵领命而去。
“叶汉清,五日后继续参加会议!”林士征踱着步,话语中仍然带着怒气。
“遵命!千户大人!属下听候您的一切命令!”
五天后,一大早。副千户杨正和徐平率先赶到,林士征就叶汉清的汇报,迅速和他们交换了意见。
一个时辰内,另外九名百户也先后赶到。
会议开始。副千户徐平先是一番军纪军规的严厉训斥,而后,三位千户便同众百户展开了讨论。
三名千户认为:何七一伙惯匪劫了千户所护卫下的税银,这是千户所的严重失职行为。这件事,以后必定会惊动府里各界,会对千户所造成恶劣影响。
更严重的是,上面的五军都督府和都指挥司都将会有罪责下到千户所。因此,千户所必须要提前剿灭何七这伙逆匪,以绝后患。
“各位,说说你们各自的意见?”林士征的目光扫过众人。
“请千户大人立即下令,咱们现在就出兵,前去剿灭他们!”
“我愿提逆贼何七的头颅来见!”
“叶汉清,你一个募兵制的百户,刚上任,就丢了税银,还有脸回来见我们!”一个世袭的百户,鄙视地看着他说道。
……
众百户各有己见。
会议决定:先由千户连夜在驻守于府内的四个百户所,抽调出十名精兵。明日上午就让他们乔装出发,潜入长宁、珙县交界地带,打探何七一伙的匪巢和排摸他们的底细。
然后,各精兵再返回到这里汇总信息。最后,再由千户所制定作战方案,出兵清剿!
……
“只有摸清了情况,我们才有把握消灭这伙逆贼!”
副千户徐平看着众百户。他一手拿着地图,一手在额头旁用力地挥了几下拳头。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必须剿灭这何七这伙逆贼,以震天威!”林士征一字一句地高声说道。
稍后,林士征开始了解各百户所的兵力情况。
对于兵士和武器装备不足的百户所,他会禀报叙州府的叙南卫,及时调拔兵士和武器到各百户所,并保证每一个百户所都能有一百一十二名士兵的编制。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十天后的寅卯之时,各百户必须亲率各自人马,于本府东校场内集结听令。”林士征边说,边用严肃的目光看着众人。
“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散会!”
林士征叫住了正欲离去的汉清:“叶汉清,这次行动你必须参加,以功赎罪!明日早上,你务必到此!”
叶汉清看着一手提拔自己的林士征,往日那信任的眼神里,此刻流露出几丝失望和轻视。
“遵命!谢千户大人!”叶汉清惭愧而有力地答道。
天色渐晚,叶汉清回到军营,疲惫地躺到了军床上,他的神志开始恍惚起来……
朦胧中,他回想起来,自己原本是一名考古系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