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再与恒伽多话,翻身跃起,飞快地向山下港口跑去。
一定要在桑波底发现莎琳娜之前通知她!
看到无心突然转身逃走,乌莎斯大惊失色,抓住恒伽道:“恒伽,他怎么了?”恒伽却没说什么。
果然与你说的一样,他落入圈套了。
她心里想着,却没有半点高兴之意,眼中反倒现出一丝痛楚。
俱蓝港是东西交汇之地,每天都有七八艘船靠岸,至于过路的行商便更多了,而港口更是人来人往之地。此时在升龙号前却围了不少人,后来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道有什么远道而来的便宜货可买,拥过来想看个究竟。只是前面人已挤得多了,后面的再挤进来,以至人越来越多,连原来不想看的人都耐不住过来看个究竟。
桑波底见人越来越多。皱了皱没有眉毛的眉头,道:“达山,请莎琳娜小姐走吧。”
在这里纠缠不清,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只怕更会出乱子。现在最好的办法,想必正是阿米塔瓦说的将莎琳娜带走了。桑波底整了整身上的恰达,领着几个弟子向莎琳娜走去。
莎琳娜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见这个半裸的天竺老者向自己走来,吓得花容失色。此时已经站在哦船边,退无可退,她咬了咬牙,右手抓住了斗篷里的一柄火铳,喝道:“你不要过来!”眼前却觉一黑,赤奋若突然闪身过来,挡在她的身前。
莎琳娜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桑波底这等威逼她等于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边上不少看客也不明所以,但看着眼里,全都觉得这天竺老头太不像话了,有几个大食的商人甚至对桑波底破口大骂,桑波底虽然不懂,他的弟子中却有懂大食语的,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只觉无地自容。张仲熊见桑波底走来,脸已变得煞白。他虽然也有些本领,但常年经商,早年修习的这些已忘个七七八八,别说动手,就连演示一遍都难。何况就算有本事,他一般不敢得罪俱蓝法师。只是若是桑波底强行将莎琳娜带走,就算是他也看不过去,他强打笑容迎上来道:“尊者,尊者。”只是苦于只会夹生天竺话,满肚皮缓颊调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桑波底却还记得他,站住了对边上一个少年道:“罗婆娑那,请你对张先生说,我们只是有些话要问这位姑娘,绝不会对她不利,请张公不要阻拦。”
罗婆娑那道:“尊者明鉴。”他走上前去,向张仲熊道:“张公,尊者要找的,只是那位无心先生,这位莎琳娜小姐与无心先生乃是至交密友,因此尊者想先请莎琳娜小姐前去做客,张公请不要阻拦。尊者答应,绝不会难为莎琳娜小姐。”
这名叫罗婆娑那的天竺少年竟说得一口极好的中原官话,张仲熊不由略略有些吃惊。听罗婆娑那说完了,张仲熊心道:“孙子才要阻拦。”他满面堆下笑来道:“自然自然,尊者一诺千金,自然无碍,我那世侄不过误会了,还请尊者不要见怪。”
他扭头一看,却见赤奋若仍站在莎琳娜面前,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暗自叹了口气,道:“赤奋若,我们让开吧。”
赤奋若见桑波底带着人向莎琳娜走去,莎琳娜一副楚楚动人的害怕模样,心中更是一热,已截在莎琳娜跟前。听着张仲熊的话,他高声道:“张公,世间万事,皆抬不过一个‘理’,纵然在这俱蓝亦是一般,请恕小侄失理。”他伸手向四周团团做了个四方揖,高声道:“这位莎琳娜姑娘是要觅船去勿斯里的,但此间法师桑波底先生却强要将她留下,在下只是看不过去,这才自不量力,愿为莎琳娜姑娘出头。若哪位觉得在下所为不当,还请指教。”赤奋若行走之地甚多,人也聪明,学会了好几种话。他不无卖弄地先用汉话说了一遍,又以天竺语复述,然后依次以波斯通用的吐火罗语、大食语再说一遍。旁人见这中国少年长相忠厚粗豪,竟会说这许多国的话,而且每一种都甚为流利,登时大为心折,那几个大食商人更是不住口地叫好。待赤奋若说到第五种话时,边上不管听得懂听不懂,全都爆雷也似地叫好。
桑波底见这事越闹越僵,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他冷冷一笑,轻声道:“罗婆娑那,你也对他们说,吾等有急切之事要向这位莎琳娜姑娘相询,绝无恶意,不会对她不利。”
罗婆娑那点了点头,走上前道:“桑波底尊者有言……”那些围观之人虽然大多对桑波底颇为不满,但听得这天竺少年的话,却也全都惊得呆了。罗婆娑那年纪比赤奋若还小些,声音清亮,竟然也是先以华语说了,再以天竺语复述,与赤奋若一般无二,说到最后,有几个人页喝起彩来。
赤奋若也吃了一惊,心道:“我自觉各处方言,无一不晓,又学了许多国的言语,没想到这天竺少年竟不弱于我。”他极是好胜,样样都要出人头地,觉得被那天竺少年压了一头,心里甚是不痛快,厉声道:“做生意亦无强买强卖之理。尊者不是等闲之辈,难道连此理也不知么?赤奋若不才,尊者若定要带走莎琳娜姑娘,还请从我身上踏过去!”
这话已是在挑战了。罗婆娑那皱了皱眉,道:“赤奋若先生,以这种之尊,岂有以虚言欺人之理?我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