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名不虚传。”阿伽南夫人虽是女子,却能饱读诗书,唐时王玄策借兵攻打天竺,对天竺来说不是好事,阿伽南夫人却也全都知道。她败于桑波底手下,波里提毗珠也被抢走,本来觉得复仇无望,没想到依计而行,却是大获全胜,心中更是得意之极。听桑波底说要自己上船去取珠,她哪里会上这个当,笑道:“尊者,您也把阿伽南当成小儿了。尊者若真不愿意交波里提毗珠,那阿伽南只得无礼,以箭矢相迎尊者。”
着船上的甲士尽是君兰王府中的健者,个个都是神箭手。万箭齐发,桑波底本事再大也要变成个刺猬。何况波里提毗珠虽然是地天宗至宝,其实更是个象征,也也没有什么真实用途,就算桑波底发狠,玉石俱焚,只消杀了桑波底,那地天宗这个奇耻大辱也就洗消干净了。
桑波底见阿伽南夫人不上当,此时他的大明炎已烧到了船帆之上。帆布浸过桐油,十分坚韧,水漫不透,却怕火烧,何况这几天没下过雨,船帆被晒得更干,此时燃起,一艘船几乎像一柄大大的火炬。再烧下去,定然是船毁人亡。他犹豫了一下,高声道:“阿伽南夫人,桑波底纵然要以命相还,但我的两个弟子却无大过,还请夫人慈悲,放他们一条生路。”他自知必死,但德罗星和毗沙黎两人人事不知,也要被活活烧死,心中实在不忍,虽然自己不愿屈辱求生,但为了两个弟子,他也不惜说两句话了。
阿伽南夫人冷笑道:“尊者,你带他们杀上波里提毗院来时,倒也不曾说过这话。”
阿伽南夫人也不是没有慈悲之心,但既然打了桑波底伏击,地天宗和火天宗的梁子就再也解不开了。火天宗势力极大,三尊者更是了不起的人物,在桑波底上面还有一个第一尊者阿尼什。如果桑波底逃脱后,纠集同门卷土重来,波里提毗院纵然有俱蓝王府庇护,胜算也是极微。权衡之下,索性将这事做绝,以免后患。
她刚说出口,边上恒伽忽然道:“夫人。”
阿伽南夫人见恒伽脸上有不忍之色,道:“恒伽,你有什么话么?”
“杀人终究有违天意。夫人,您饶了桑波底尊者那两个弟子吧。”
阿伽南夫人心道:“恒伽的心肠太软,果然难以接掌地天宗。”地天宗的宗主将来就是在这左右吉祥女之间产生,恒伽比乌莎斯更沉稳,又是俱蓝公主,阿伽南夫人原本属意于她。听的恒伽求情,阿迦南夫人犹豫了一下,道:“好吧。”她高声道:“桑波底尊者,你若能交还波里提毗珠,发誓日后不会对波里提毗院不利,我便用小船来接你。”
波里提毗珠事关火天宗存亡,但此事又不能对阿迦南夫人说。桑波底心中一动,道:“不必了,夫人能饶过我两个弟子,桑波底就感激不尽。”
阿迦南夫人虽然是女子,却也极是好胜。当时在桑波底手下一败涂地,全无还手之力,但对桑波底的神通她也颇为佩服。此时见桑波底虽然已到绝路,却仍是不卑不亢,她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正想着同意,身边忽然有个人低低道:“夫人,该放小船了。”
说话的是乌莎斯。恒伽却盯着那艘正熊熊燃烧的船,眼里噙着泪水。阿迦南夫人心头一动,暗自叹道:“是啊,此事不能心软。”这条计策虽然毒了点,但到了这地步已不能回头。她点了点头,道:“放小船下去吧。”
有人已放下了一艘救生小艇,这小艘由一个水手划向了桑波底的船。那船此时已烧的开始倾斜,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碎裂。桑波底见阿迦南夫人果然派出一艘小艇,心道:“阿迦南夫人设计虽然毒了点,却也不会食言。”甲板上烧的已只剩下小小一块地方了,他身上的恰达都已被烤的发黄。他抱起德罗星和毗沙黎两人到了船边,高声对划船过来的那水手道:“喂,你回去向夫人说,不要为难他们。”
那水手沉声道:“尊者放心,请尊者上船。”
那是似是害怕,一直低着头,人似乎是异乡客,声音总有些怪腔怪调。桑波底倒也没有多想,阿迦南夫人纵然设下这种计策,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夺波里提毗珠引起的。他淡淡一笑,道:“既然阿迦南夫人已经答应,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罢,不跳到小船上,反倒退了一步,那水手看来也吃了一惊,叫道:“尊者,您不上来么?”
桑波底道:“请转告夫人,波里提毗珠桑波底有大用,定然不能奉还,恕我失礼了。”他双拳在身前一错,船边忽地腾起一股白雾。那水手一愕,还没回过神来,桑波底双掌突然拍子那水手身上。只是他无意伤人,这一掌力道也不大,用力却是甚巧,那水手站立不定,立时被拍落水中,桑波底将身一纵,已跳上了小船,长笑声中,将披在身上的恰达一把拉下往海里一掷。恰达本是一块白布,但是桑波底手上却如一柄自行搅动的船桨,那救生小艇立刻极快地向前驶去。
阿迦南夫人本来有些不忍去看,已闭上了眼。忽然听得恒伽惊叫一声,她睁开眼时,正见桑波底夺了小艇极速逃去。她原本觉得桑波底已是俎上鱼肉,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不由大吃一惊,心道:“这……就不是水天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