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英也没走远,只是出了镇之后到最近的山中走了走。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跟罗奕清之间的事儿。
其实说起来,两个人重生的身份一开始给她的震撼确实很大,她没想到,自己有机缘重活一世也就罢了,李启民也是重生的,现在就连罗奕清也是。
而前世她与李启民的纠葛恩怨早已然解不开,这一世又阴差阳错地跟罗奕清有了纠葛。
若是说因为这样她就要跟罗奕清和离,她觉得实在太过儿戏。
刚新婚不到一月,竟然就和离了?
不说名声如何吧,只说这件事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可若让她现在就彻底放下过往,接受罗奕清,她又觉得十分别扭。
这种感觉很不好。
肖诚英只是想了想就觉得烦躁。
其实罗奕清这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成婚时日虽然短,但他确实是一直在对她好。
比前世李启民好太多了,也真诚很多。
若没有重生一事,也许她就这样跟对方恩爱地过一辈子了。
可现在……
她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烦闷之下,突然草丛之中一阵响动,一道灰扑扑的身影瞬间掠过,肖诚英立马弯弓搭箭,直接便对着草丛之中闪过的身影射出一箭!
噗嗤两声。
肖诚英一愣,快步上前一看,竟是有一支箭与她同时射中了草丛中的兔子。
肖诚英抬头查看,这时从林中缓步走出一人,身穿一身蓝底绣云纹的箭袖长袍,脚踩长靴,容貌清俊,身姿挺拔,目测身高将近七尺五(一尺25厘米,作者私设),墨发高束,头戴青玉冠。
肖诚英看着对方有些眼熟,对方倒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原来是秀才娘子啊!失礼失礼,你我真是有缘,竟是能在此处相遇。”
男子含笑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竟是抢了你的猎物。”
肖诚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野兔,抿唇抬头道,“原来是百夫长大人,大人言重了,并非大人唐突,是民妇鲁莽才对。”
野兔上的弓箭分明是对方先,她后。
百夫长笑笑,“在下姓萧,名承章,秀才娘子莫叫我大人了,只称呼我一声萧承章便可。”
肖诚英微微一愣,这人的姓名怎么跟自己这般相似?
萧承章看了一眼肖诚英手中的大弓,眼瞳微微一滞,随后看着肖诚英的脸庞,细细打量着,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她是……
见他突然这般打量自己,肖诚英眉头微蹙,“萧大人,既然猎物是您的,民妇便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她俯身抽出野兔身上的箭,转身便走了。
萧承章抿唇握紧手中长弓,心下思潮起伏!
过了好一会,一名灰衣男子快速出现在萧承章身前,单膝跪地,“见过世子。”
“可调查清楚了?”
“是!”
灰衣男子低声回禀,“蒋家在洛河镇乃至整个庆安县都十分有名,乃是当地豪富,十九年前,蒋家太太诞下一女,年月正好与京中德安侯府中的嫡幼女年岁一致,基本可以确定蒋家大小姐便是德安侯府当初送出的嫡幼女。”
萧承章冷笑,“德安侯府!果然好手段!”
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倒是想着要将人接回去了?
笑话!
他们萧家的血债都还没清还,将妄想一家团圆?!
休想!
“将此事密报京中,我还要留在这里调查一件事儿。”
灰衣男子恭谨行礼,“是,世子。”
话音一落,男子身影一动便不见了。
萧承章俯身捡起地上的野兔,抬头看向肖诚英离去的方向,目光闪烁不定。
对方的五官倒是有些像,只不知是巧合还是……
*
肖诚英一路皱着眉头走远。
萧承章?
哪个萧(肖)?
他的名字为何会与自己的这般相似?
明明自己父亲并无亲族在此,一直都是一户独居在下坪村。
而且,自家父亲可是在下坪村中成亲生子的,村中众人都可以作证,肖诚英有记忆以来,哪怕是前世,也从未听闻父亲家中还有其他族人。
肖诚英想了又想,看那萧承章似乎是别处来这里的,昨日在镇外官道他也说自己是府城守备帐下的百夫长。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是京中过来的勋贵之家子弟?
前世李启民因受到皇室人员的赏识拉拢,所以仕途一帆风顺,作为他的原配,肖诚英也自然接触过京中的不少官宦女眷们。
不过文臣圈的女眷向来与武将圈的女眷不甚融洽,肖诚英也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京中勋贵武将的一些小道消息。
其中就有这么一家让京中官宦女眷们十分忌讳,那便是开国元勋镇国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