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王八羔子!贱人!兔崽子!我想静会儿都不给我时间!我怎么招你们啦,我被生拖硬拽地搀尽了酒馆。
坐在了酒馆里,我再也不想伪装自己,事实上我现在需要一种东西麻醉我自己,让自己的精神和魂魄同这周围的世界暂时隔离,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今天的酒像白水一样,往常同这帮王八羔子喝酒我找各种理由逃避他们的劝酒,可今天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劝解,酒到杯空。
几个王八羔子陪着我喝,最后我瞧谁都好像吃了摇头丸似的脑袋不停地晃,四驴舌头发硬,含糊不清地拍着我的肩:“二子,哥们对不起你我打听了,那洋鬼子是德国人,本来想泡他们国家的妞给你解气,可是语言不通兄弟帮不了你,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说完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找自己的嘴。
大傻使劲地睁大眼睛,眼直直地,扯着大嗓门喊:“你说!这曲铃图什么,和人家语言都不通就***能勾搭上,这种人战争时候就是汉奸!”
淫五眼镜框都快搭拉到鼻子下了,红扑扑的小鼻子头上全是汗:“二哥!那天我给你介绍个比曲铃那娘们强百倍的给你,老和她搅和个屁呀!”
三刨子在那手蹬脚刨了半天,早已经肚子鼓胀,数他喝得少,听几个贱人轮番把我轰炸完才从盘子里把脸抽出来:“二子!为她这种人跳江不值”
“别***吵了!”我的一声暴喝打断了三刨子下面的琐碎,酒精此刻已适时地在我的肠胃中发生了作用,我大叫着拍着桌子:“你们,你!你!你!你!”我挨个地点着他们的头,“你们都知道个屁!我告诉你们,你们屁都不知道!你们知道被同一个人踹了四次是什么滋味么?你们知道追一个人追了二年还追不到是什么滋味吗!你们知道个屁!天天希望能得到她而又天天失望,天天想讨她欢喜,天天怕她不高兴,天天想她,天天怕她被别人抢走,给我酒!快点!酒!”
三刨子抢过酒瓶道:“行了,哥几个今儿就到这儿,改天咱们再来,我乜着眼瞧三刨子:“你小子耍奸哪!快倒!”我感到舌头好像不如往常的灵活,瞧着他们都是虚影,我问几个贱人,他们是练了什么功夫,会分身大法啊。四驴和淫五趴在桌上不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还要去上网。
这酒已经没法再喝下去了,再喝我们几个就都回不去了,我不知那天如果不是大傻和三刨子还算清醒,我们几个没准就得在马路上睡一宿。我们彼此搀着歪歪斜斜地在街上冲撞,实际上我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灯光飘飘忽忽的,没有什么内容,路边的树和电线杆一会左一会儿右,路上的人来来去去像躲瘟疫一样离我们老远。
走了好一阵儿,我下边也憋得难受,找个地方解开裤带解决,要不然就内部解决,我记得在我解决问题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我身边不断地经过,大傻不断地要我动作快点,又不是赶飞机,着个屁急!而且我这人有个毛病,越着急越尿不出来。
当bh大的校门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大傻和三刨子已经呼呼直喘,这一路他们好像赶猪一样导引我、四驴和淫五,拉拉拽拽,拖一会儿,扛一会儿。后来回忆时大傻和三刨子说当时真想把我们踹路中间让车随便压算了。和我们几个一起往回走,遇到熟人都不敢打招呼。当别人上前询问不得已必须打招呼时,都不敢说认识我和四驴、淫五,只好说是路上拣的,瞧着可怜,才领回来。而且两个贱人警告我和四驴还有淫五,以后和他们俩走在一起,不许说认识他们俩,离他们俩三米之外。
如果大傻和三刨子当时真的让我站在路中间当了路上的柏油,那我倒要感激他们俩,后来的大糗几乎让我生不如死。当大傻和三刨子绘声绘色地对着酒醒的我吐沫横飞的描绘之时,我差点就死在床上。
当我们踉踉跄跄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当时已经完全在酒精的掌控之下,酒精这王八犊子,要么就让我彻底麻醉,没有知觉,要么就让我保持清醒,可是它让我心底里的伤悲在它的作用下更加沉痛难以扼制,我想让酒精来抑止伤痛根本就是个错误,酒精只抑制了理智,而伤痛却在血液中加速了流淌。
一进校门的时候,我突然脱离了大傻和三刨子的掌控,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叫着要去找曲铃,我要告诉曲铃世间最爱她的人是我,我还要告诉曲铃不要忘了法西斯曾经是怎样伤害了世界人民,还有八国联军又是怎样焚烧了圆明园,这些难道她都忘了吗?如果她还爱这国家,她就应该马上离开那个法西斯,不要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
我记得在我大喊曲铃的名字的时候,依稀有无数的面孔在我眼前指指点点,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的脸和灯光混成一片,后来有人来扶我,不是大傻和三刨子,是张小荷!但是张小荷没能拽住我。后来大傻和三刨子说,我当时吐了张小荷一身。
那个时间在bh大正是学生流的高峰,几乎全校的学生在那个时间都会出现,就在那个时间我就在宽敞的大路上扯着喉咙拼命喊着曲铃的名字,一边喊一边手舞足蹈,用大傻和三刨子的话说,看我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的看不到甚至爬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