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荷的琴声里,刚才口哨连天、掌声如潮的会场突然寂静无声,bh大的搅屎棍子们突然变得跟信徒似的,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张小荷奏完最后一个音符,鞠躬后走向幕后,台上掌声雷动。我也鼓掌。晚会被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张小荷快退到幕后的时候,向她给我的那张票的座位上望了一眼,不过她肯定看不到我,那座位我已同人调换了,我那时正好咽下了孟繁颖给我的最后一颗花生。
晚会接下来的节目却味同嚼蜡,我一直想看到的周岩松直到最后才出场。
不过这厮出场时晚会的人搞了点怪,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变成那种很柔和的调子打在他的身上,周岩松在女生的尖叫声中慢慢弹响吉它,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在bh大的舞台上听岩松的吉它,我有种长歌当哭的感觉。
周岩松的曲子还是那样伤感,听在别人的耳里只是忧愁,但我却听出了其中曲终人散的意味。
晚会在周岩松最后的一个音符的叹息声中慢慢拉上帷幕。
所有人都起身离去,孟繁颖坐在原位上没有动,我本已站起来重又坐回原处,我轻轻喊了声孟繁颖,提醒她晚会已经结束了,孟繁颖回过头来一脸幽戚,满眼泪水。
周岩松的歌居然让她感动成这样,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轻声问道:“你喜欢这首歌?”
孟繁颖点了点头:“词写得也不错。”
听孟繁颖赞誉我写的歌词,我道:“有什么好的,陈腔滥调。”
孟繁颖以为我狂,冷着脸道:“那你也写一个啊。”我心中得意,但不好在脸上表现得太露骨,讪讪地道:“我写过了,刚才周岩松唱你不都听见了吗。”
孟繁颖一愣,问我:“是你写的?”我点点头。逗她道:“有没有脚气味。”这是她上次在文学社揶揄我的话,孟繁颖扑地笑出声来,脸上眼泪未干,让我想起了古诗中所写的带雨荷花。
我和孟繁颖并肩往外走,问她道:“没想到你这么爱哭,早知道我把词不写那么伤感。”
孟繁颖道:“平时看你嘻嘻哈哈挺快乐的,怎么写出这么伤感的词,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她哪知晓,我写这词时想死的心都有,那时我刚在学校的批斗大会上露过脸,曲铃正在跟洋鬼子满校园的飘呢。我天天闷在床上,伤感算什么,能活着走出哪个阴影已经不错了。
我怕孟繁颖问起以前的事,把话题引开道:“咱们的社刊跟书印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真的啊!印得怎么样啊。”孟繁颖声音一改往日的漠然和平淡,和响铃一样清脆,我听着这声音有点昏,魂不自觉地往出飘。
我道:“具体什么样,你没看见也说不清楚,不如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拿给你。”
我只是想借故和她多说会话,出乎我的意料,孟繁颖异常痛快地应允了,不过她要先回寝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我在“百木林”中的长椅上等她。
和孟繁颖说再见后我就开始往寝里跑,这过程中我不停地咬自己的舌头,又掐了几回大腿,直到有些发紫时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芝麻终于开门了!丘比特这小乖孩儿也终于用他百步穿杨的箭法让我中了招,不过这箭射得我没有任何防备,太过突然,我估计那箭头上可能带了点麻药,我在寝里翻箱倒柜地找我昨夜竭心沥血完成的那封情书时,有好几次脑袋都撞到了床的柱子上。
我把那封写好的情书塞进一本《红叶飘过眼际》之中,然后抽出一张报纸就往外冲,开门时正好碰见大傻推门进来,大傻道:“投胎去啊!”
我跑到“百木林”的长椅边上时,孟繁颖还没有到,我拿着书和报纸站在那不停地搓手,盘算着该怎么样进行我的计划以搏佳人芳心,转头正好看见长椅边上一对情侣正在疯狂地啃,我估么着再这样下去鼻子都能咬掉了。
接吻这么用力干嘛,妈的!不怕毁容啊!我悻悻地盯着看了半天!要是孟繁颖和我在这张椅子上
我使劲地咳了几下,不能让这对野鸡色狼把我的大事耽误了,我得先清场,这两位在这儿啃了半天,也该换人了。
听见有动静,那对男女极不情愿地分开扭头看我,我也去看他们,昏暗中我依稀觉得那两人的面孔有些眼熟,于是往前凑了两步,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是曲铃和那洋鬼子,我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奶个兔孙儿的,今天他妈是什么日子啊!不该碰见的人怎么就能在错误的地步错误的时间撞上,地球就不能再大点儿么,转了几亿年了还屁大个地方。
曲铃见是我,一脸的愤怒,显然以为我是故意的,朝我骂道:“你变态啊!我告诉你别自不量力了,以后你离我远点!”说完拽着那洋鬼子就走,那洋鬼子走时还朝我耸耸肩,挑挑眼睛,我心中的火直冲到了脑门子,破口骂道:“fuck你妈的!得瑟个屁。小心我阉了你。”
我不知道那洋鬼子听懂我的话没有,fuck这词儿应该是全世界通用的,曲铃一边嘀哩咕噜的和洋鬼子说一边拽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