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我就跟你在这儿坐一个晚上,我们就看着天上数星星。”
孟繁颖被我说得笑了,坐在我身边道:“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爱躺在床上对着窗子数星星,可是每次没数完就睡着了。”
我笑着道:“是不是查数时最大的数字是10,一边数一边还咬手指头。”孟繁颖气得直跺脚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跟孟繁颖背对背相互支撑着捧膝坐在花坛上,谁都不说话,孟繁颖仰头看着天空,软软的发丝绕进我的脖里痒痒的,我突然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我也闭上了眼睛,耳畔里听孟繁颖轻轻问我道:“秦峰,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你都记得吗。”
我正在全身心享受那份静谧,浑身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迷迷糊糊地顺嘴应道:“学校所有地方我们都走遍了,你说的是哪个地方。”
孟繁颖猛地站起身来,我还在陶醉之中,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来,身体跟着完全失去了重心,仰倒在花坛的沿上,差点滚到地上。
我心下着恼,站起身来冲着孟繁颖生气地道:“你抽疯啊”
我的话刚说到半截却看到孟繁颖满眼的泪水,表情万分的委屈,我的怒火早跑到爪哇国去了,我木然在那儿站了半天轻声地对孟繁颖道:“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我走近前去拉她,孟繁颖甩掉我的手只是哭,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哪儿跟个傻子差不多,我根本就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变化如此快,难道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病情了,或者她的病情有变化了。想到这我突然紧张起来,我拽过孟繁颖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你到底怎么啦不要吓我”
没想到我的询问让孟繁颖哭得更加厉害,孟繁颖扑到我的怀里抱紧我,我能感到她的泪水隔着衣衫润进衣内,让我胸口有种凉凉的感觉,随着那种凉凉的感觉的侵袭,一种痛开始在我四肢和神经中漫延,我的眼睛开始湿润,泪水夺眶而出。
那晚我们的花坛的边上坐到很晚,熄灯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孟繁颖始终抱着我不肯放手,她的泪水润湿了我前胸的衣衫。
以后的几天里,孟繁颖再没有在我面前哭过,每天见面的时候她首先展露给我的都是笑容,见她又开朗起来我也放下了心,心中开始佩服她的坚强,这样子她能撑到现在,换了是我也许早就垮了。
我开始专心的筹划假期的海南之行,三套图书封面的设计方案我已经交给了花雨,花雨看过我作的那些东西时只说了句还行,然后就再不发一言,弄得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丫头片子学会了玩深沉,神态居然有几分领导的架势,我心里又开始咒起她来。
其实我的诅咒根本就是没道理的,我作的那些设计能不能被采用花雨不能完全做主,她还要把我的那些设计拿给与她合作的书商看过后才能定版,我就是再急也只能等。
我过了整整两天热锅上蚂蚁的日子,我开始做最坏的打算,就在我算计着谁兜里钱最多可以借点的时候,花雨的电话终于来了,电话一响我立马冲了过去接了起来,这几天我接线员的工作做得相当称职,三刨子说我干脆搂着电话睡算了,听出是花雨的声音我第一句就问:“怎么样了。”我这几天给花雨打电话一直都是用这个开场白。花雨说每次听见我的电话都让她以为是追债的。
花雨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看样子我这些日子的辛苦算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电话那边花雨吞吞吐吐地道:“秦峰,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不会怪你的。”我嘴里边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郁闷得要命,起早贪黑忙了这么多天换来这样的结果,我还没那么豁达可以不恨不怨。
花雨在电话中认真地道:“不,秦峰,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没能给你争取到更多的设计费,他们每个封面只肯付200元。”
“你说什么。”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握着电话有些发傻,花雨却在电话中笑了,这丫头片子是耍我呢。
跟花雨合作的书商同意了我其中的一套方案,而且对我的设计赞不绝口,我设计的另两套方案被花雨留了下来,说作下一套图书的时候接着用,这丫头片子是不会作赔本生意的,她的资本家潜质又发挥出来了,下次作图书封面的钱她都省下来了,不过她还蛮有良心的另两套方案我算是折价出售了,其实若不是我急着用钱的话我作的东西就算是白送她也没什么,虽然说我是靠自己这些日子没白天没黑夜的辛苦才挣来了这些钱,但毕竟是她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私下里打听过,花雨给我争取到的设计费用算高的了,而且能像花雨这样不趁机把我做东西压价从里边抽取佣金算是够意思了,有些做平面设计的老兄把设计的东西拿出去了结果虽然是被采用了但一分钱都没捞着,他们的设计被人无情的剽窃了都不知道。比他们我可幸运多了,当然我这幸运要归功于花雨。
花雨在电话中调侃我道:“秦大设计师,什么时候来结账啊,过期我可不给结算。”
我道:“你要是赖账的话我就把你卖了。”我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