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个法子?”不等他疑惑木心在手里比划着形状便连续解释“瞧着老树根儿似的不起眼,却是很金贵的菇子,值钱!”
南边?朔宁王愣过一霎嘴角抽搐,抬眼却是她理所应当的无辜:“你如何知道南荣王要来?”
“贺礼中有颗南海珠,跟殿下在东境得来的东珠不一样。是珠层极厚的金色,还嵌在龙涎之中送来的。”木心眼珠向左,似是陷进回忆,转而正色以告“这南荣一党,可没什么好人。殿下为何与他交好?”疑问才出口,木心转而释然“也对,这北府军已经那么不让人省心了,若是再与南荣王树敌,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木心凑近轻声“传言南荣秦家与夫人家有些干系?是什么干系啊?”
朔宁王狠瞪一眼并不接话,只淡然道:“慕林那块地先帝时候就封给当时的南邑领将秦盛大人,现在秦家已秦丰当家。”朔宁王眯着眼,“你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跟北郡有仇,现如今南边一个边邑藩王碍你什么事了?”
木心只专心蹭着嘴角血痕,许久才显露出贪婪意味:谁会嫌钱多呢?
二人无言返家,直到夜里,朔宁王移步到卿婷楼,还未进房,便听见房里剧烈的呕吐和呻吟。
“无碍的,吐出来好多了。”木心抚着银信的头“别锁着眉头了,都快拧出皱纹了。”
“这老太太缺心眼啊!”银信骂骂咧咧毫无顾忌,“谁稀罕给他们帝王家的人生孩子?”
“行了。”木心示意她住嘴“虽说边邑多纠纷,可先王起就崇尚儒经道法,以至朝中重文轻武,殿下又病着外居多年,于公于私,太后偏疼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眼下边境不稳,三殿下好转起来,白兰和将军府势起。太后此举,不过是为了旁敲侧击提点殿下忠君职守,严律克己。”
“我不明白……”
“傻瓜。”木心淡淡“白兰郡主若为正妃,诞下嫡子,殿下该如何?”
“这汉人天下,哪里轮得着边邑血统上位的。”银信暗暗惊心“三皇子也真够惨的。本来就不大好。他爹拿他平衡太子之势,他兄长对他明争暗防,连拜在佛堂里的老祖母都见不得他好。小小年纪餐风露宿抵命保国,竟是被全家像防贼一样防着。真是不值当!”
“他处处藏拙,但绝不会在国事军务上退让半步。这是武将的底线。即便不娶我,他也绝不会娶任何部族的女子。他要让边邑都明白,没有所谓的和亲,外女能入汉土,是他们的荣幸。”木心沉沉一气苦笑“可在家又不一样了,娶个低微无靠的,才是能安稳度日。”
“姐姐把参汤喝了。我让优璇去拿泰山磐石散。”
“别了。”木心低语“那养血安胎的再传去宫里还不知太后如何盘算呢。熬碗八珍汤罢了。”
“烦死了!”银信恨恨拍着床板“嫁来之后,出门遮遮掩掩,吃药也遮遮掩掩。”
“行了。”木心宽慰一阵。“那三皇子可不这么长大的?只想想我们见着的,以往没见着的,还不定有多委屈。”
“他委屈是他倒霉,谁让他是帝王家的人。”银信心疼的擦着木心嘴角“连带着拖累我姐姐。”
“罢了,好歹是居在外面,若是住在宫里,日日提心,真不知这日子怎么捱下去。”木心摆摆手。
银信撇嘴吐气瘫在床角忿忿“也不知那白兰郡主如何,若她是个爱生事的,你看我不……”
“我今日见着她。”木心原本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亮,似乎要好生八卦一场,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泄了气,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只简单道“看起来不是爱搅合的。”
“人心难测。”银信蹙眉恨铁不成钢“等她进来抢你的,你才知道。”
木心扭捏半晌撇嘴,托着腮边一脸忧愁“说起来,也算是我抢了她的才是。”
银信带着盂盆出了卧房,朔宁王闪身退在暗黑的楼梯转角,暗暗捏紧了拳头,平复住汹涌心绪。许久,才重现在光影中,稳步走进卧房。
锦被端正折在床榻一脚,木心合着藕色的宽大寝衣昏昏然。
“过去!”朔宁王拉开被子的一角。唬的床上的人儿倏忽弹起,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看着朔宁王理所应当的倒在婚床上睡了下去。“不是……我……”木心蹙眉,缩在寝衣里“我病时睡觉很不安分的。你……你去自己房里。”
朔宁王终于睁开双目,带着些许意外些许复杂看着木心。
“我……我昨夜吃了烈酒,原本就不受,今日又吃了寒药,这对冲少说几个时辰,多的得一两日。”木心才说两句又一阵绞痛袭来,忍耐解释“殿下原本就睡得浅,我夜里再闹几次吐几回,你便没觉了。”
他把两只手搁出锦被思绪下沉“你在山里的时候,蛇毒也没有上过药,放些血就这么过来了。”他蹙起眉头“本王细细回想你说的不在意,是因为寻常冷热毒物,根本就对你无用,是也不是?”
“我自小尝的药比吃的饭多。”她垂目坦白“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带毒的远比无毒的多,我长这么大日日都挂着幌子,从没哪日是好完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