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伤痕。
“我没事。”
“看不出,你力气不小。”
文湛不是武人,也不是天生神力的人,但是他知道,无论身边有多少御林军,禁卫军,影卫,最后一道防线终究是自己。
他的命太沉重,那不仅仅属于他自己,那还属于大郑千年的基业,祖宗传的江山社稷。
他的这些剑术与力量,都是经年累月,一点一点炼出来的。
文湛看着他忽然低头,声音很轻,“回去我教你练剑,体力好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前半夜都撑不过去。”
他的眼神,似乎被火把的光照到可以燃烧起来。
赵毓,“……”
白苑门外,文湛已经上马。
薛宣平手中拿着一封地图追了出来,“老赵,这是羡云飞的全图。萧老大说了,这次的事情他不插手,西北道的人也不插手,都是你的。你真行,这位小哥也厉害,人看着斯文,出手真狠,萧呈儿子的手现在还抖,虎口都裂了。哈哈。不过那小子皮实,过两天就好。”
赵毓没拿那封地图,让薛宣平装起来,“走,咱们去羡云飞那里看看去。”
“我也去?”薛宣平有些意外,“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接匹骡子来。”
赵毓,“不用,你骑我的马。”
文湛伸手,用力扣住赵毓的手指,直接将他拉上自己的马,就坐在自己身前。
薛宣平爬上马,“老赵,很少看你这么开心。”
赵毓,“我一直很开心。”
薛宣平,“拉倒吧,很多时候看你皮笑肉不笑的。走,哎,你们等等我!”xしēωēй.coΜ
他们三个人,两匹马,一前一后从白苑离开,向羡云飞疾驰而去。
这里有一高地,立马于此,可以俯瞰羡云飞千顷良田。
已经是深夜了,皓月当空,清冷却明亮的月光照下,垂垂的稻穗被夜风微微吹过,一重一重,像波浪一般。
赵毓,“玉碎珍珠。”
薛宣平冷不丁的听赵毓说了什么,没听清楚,“什么?”
赵毓,“有一种米异常昂贵,新米蒸煮成米饭稀粥,颜色是淡绿色的,像是一粒一粒碎裂的玉,但是它的颗粒却比一般米圆润,晶莹剔透,又像是一粒一粒珍珠,所以,这种米就叫玉碎珍珠。”
他又问文湛,“你知道吗?”
文湛,“嗯,知道。”
薛宣平,“我怎么没吃过?”
赵毓,“它的米价是一般米价的十倍,只供雍京权贵,当然,也许扬州的盐商也能拿到一些,不知道十三行的周熙吃不吃这种米。”
薛宣平用马鞭一指眼前,“就是这些?”
赵毓点头,“是。”
薛宣平又啧啧,“贵成这样,老百姓肯吃才是活见鬼!”
赵毓,“有一年,它的米价甚至是普通米价的二十倍。”
薛宣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用马鞭指指眼前这波浪一般的千顷稻田,又指了指赵毓,“你,这个,……就是,那年,……”
赵毓点头,“是。”
薛宣平,“我的天啊,这么多年,你一直惦记着它?”
赵毓摇头,“不是,我也是到绮镇才想到的。”
文湛却不明白,“什么事情?”
薛宣平回答道,“这位小哥你不知道,当年老赵在敦煌带兵,我是他的伙夫。那一年黄河水患,南方的粮食运不过来,关中的粮食已经征调一轮了,怎么也得给老百姓留点,可是匈奴王阿提拉兴兵,又不能不打。当年老赵自己来过绮镇调粮,没弄到就回去了。结果战备不足,老赵还让人给抓了,据说带到漠北王庭。”
“这里的地是随侯府的,不纳粮,不缴税,不被征调,就算镇守将军燕遂宁来了也白搭。再说,那年黄河发大水,南方的米过不来,本来普通米的价格已经比往年高出三成了,结果这边玉碎珍珠的价格愣是那年高价米的二十倍。看样子,不管贵成什么样,总有人出的起这个价钱,只要东西好。”
“老赵来绮镇,征粮,没办法,买粮,没钱,最后只能空手回西北了。”
文湛不说话,只是听着。
世家豪族兼并土地,战时发国难财,这些事情他听得多,见得也不少,只是,没有想到,赵毓曾经,……
薛宣平对赵毓说,“说实话,我当时以为你肯定死在须臾沙漠以北了,真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赵毓,“祸害遗千年,我且活着呢。”
赵毓没有听见文湛再说话。
只是,他感觉到揽住自己腰间的手臂极度收紧,像鞭子一般缠绕着自己。
薛宣平则说,“老赵,我话说在前头。咱们都是平头百姓,不是世家豪族,征地这活儿咱们可干不了。你看十三行的周熙那么厉害,他们做的是货通天下的生意,可从来没有学那些权贵们囤地,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没权。”
夜里回沧琳园,文湛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