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朗制服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之后，示意刘月滢去看看老妪。那老妪无力地斜靠在李铁牛的怀里，心疼地看着李铁牛脸上的伤，悲痛得说不出来话，只能不停地流泪，李铁牛顾不得自己的伤。

    赶紧招呼刘月滢：“刘姑娘，求您给看看。”

    刘月滢小心翼翼地拿出老妪的手来搭脉，那老妪的手瘦得皮包骨，手腕只有一根小树枝那么粗，手指在刚刚挣扎的时候还不小心割破了，刘月滢动作尽量轻缓，生怕把她扯疼了，把脉了之后，心里咯噔一沉，又轻轻撩开那老妪的衣裳看背后，因为长期卧床又不注意清洁已经生了褥疮，已经青一块紫一块，溃烂发臭了，不敢想象这该有多疼啊。李铁牛也看到了那些溃烂的伤口，一个男儿心疼地直掉眼泪，老妪还在用虚弱的声音安慰他：“铁牛不哭，娘不疼。不哭。”

    刘月滢第一次在给病患治病的时候，情绪失控了，眼睛越来越模糊，鼻子越来越酸，看着那些无从下手的伤口，和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躯。不敢在王婆婆和李铁牛面前哭出声来，刘月滢回身走到夜玄朗面前，夜玄朗此时正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地上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让他们干涉治疗，背对着王婆婆和刘月滢，刘月滢借口要拿夜玄朗身上备用的药粉，让夜玄朗拿出来的时间，刘月滢拿着手帕悄悄擦着眼泪，努力压制情绪，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刘月滢感觉到夜玄朗侧了侧身子，拿药粉的动作也变慢，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挡住，不让身后的人看见。擦去眼泪，吸吸鼻子，抬头对上夜玄朗担心的眼神，微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夜玄朗不用担心。

    又走回去，准备继续处理王婆婆的伤口，强压着怒火，回头对着那个大嫂说，“你去烧一盆热水来，拿干净的布来。动作要快。”

    那地上的大嫂，被夜玄朗的威压吓得够呛，连滚带爬地跑去厨房烧水了。

    刘月滢必须先清理了王婆婆的伤口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在等待水烧好的时间，刘月滢查看起床头那碗黄色的米汤状液体，拿起来凑近一闻，李铁牛刚刚没顾上看那碗东西，一看刘月滢拿起来闻了，这才注意到。

    刘月滢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拿馊了的小米粥给自己的娘亲吃。回想着刚刚王婆婆被捏着嘴巴灌进去的场景。刘月滢尽量克制住自己，示意李铁牛站起来，刘月滢接手抱着王婆婆，李铁牛站了起来，刘月滢见他腾开了双手，对着他说：“这碗里，小米粥，是馊的。”

    李铁牛红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拿起那个只剩了一些底的碗，凑近鼻子闻了闻，“李丰收！你怎么敢的！那是娘啊！生你养你的娘啊！”

    李铁牛冲过去按着李丰收打了两拳，那李丰收碍于夜玄朗拿着剑站在旁边，根本不敢还手，只能抱着头，大喊着：“娘亲，救命，娘亲，救命。”

    王婆婆还是不忍心，想让李铁牛住手，刘月滢对着王婆婆说：“孩子不教不成器，这回不让他记住教训，以后铁牛也会受他欺负的。您忍心吗？”

    王婆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忍看着这场景，只能闭上眼默默流泪。刘月滢看王婆婆这样也不忍心，于是开口：“慢着！”李铁牛听见声音停了下来，看着刘月滢，刘月滢缓缓对他说：“不要在这屋里打，扰了王婆婆清净，拉去院子里打吧。”

    夜玄朗闻言，开门，“两位走吧。”

    看着两个人走出去，夜玄朗对刘月滢说：“你且放心治伤，外面有我呢。”

    这时水也烧好了，端来，刘月滢冷着脸对那大嫂说：“不想死的话，从现在起，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耍花样，听到没有。”

    那大嫂畏畏缩缩回答着：“听到了。”

    接着刘月滢转换态度，温柔地对着王婆婆说道：“王婆婆，等下我会给您清理那些溃烂的伤口，然后再给您上药，这样伤口才会结痂，可能会有些疼，我会尽量轻一些，您忍一忍。”

    王婆婆虚弱地点点头，刘月滢叫那大嫂帮忙一起清理伤口，那大嫂被触目惊心的伤口熏得连连作呕，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之前从来没给王婆婆清理过。婷阅小说网

    屋子外，夜玄朗寻了个竹枝沾了盐水，让李铁牛用这竹枝打李丰收，既不会伤了性命，打的伤口还极其疼痛，命李丰收跪在院子中央，被打得嗷嗷直叫。

    四处邻里都被吸引过来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李丰收平日里欺负铁牛惯了，今日竟然跪在院子挨打，真是稀奇啊。”

    “是啊是啊，再者说弟弟责打哥哥这也不合适啊，大逆不道啊。”

    “这下手也太狠了，打得好狠啊。”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仗义执言，“铁牛，你这做啥呢，下手这么狠打自己哥哥，大逆不道啊。”

    那李铁牛，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见四处邻里都来了，定要这狼心狗肺的大哥，声名狼藉。打累了，扔下竹枝，直接就在院子里和四处邻居说起了自己和母亲王婆婆的遭遇，字字泣血，七尺男儿，泪流满面。

    那李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