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然后————
「噢噢噢噢哦哦哦————!!」
培提尔其乌斯在被倒吊的情况下,还被龙车拖行。法衣勾到车斗边缘,身体就在与龙车相连的情况下与地板摩擦。
雪花飞散,骨肉爆裂,连填补缺损的「不可视之手」都剥落,名为培提尔其乌斯的存在正在瓦解,即使如此,他依旧在颠倒的视野中抬起毁坏的脸,用充满憎恨的双眸瞪着昴。
「还、还没、还没结、结束、没、没有结、没有结束、还没、还没!?」
「————不,到此为止了。」
朝着顽强过头的培提尔其乌斯这么说后,昴展示手上的福音书————培提尔其乌斯被揍的时候掉落,同时也是狂人最后的心灵依靠。
昴翻页,翻到后半部分的白纸处,用手指敲打页面。碰过伤口的手指沾着血,在福音书上留下朱红————
「————这里就是你的『结束』!」
在横跨左右的白纸上,用「l文字」写下大大的红纸「结束」。
目睹这一幕,受到冲击的培提尔其乌斯嘴唇打颤,眼中散发的激动泪潮太过复杂,让昴无法读取他在想什么。
然后,在那感情华为语言之前,结束降临。
「————!」
龙车用力弹了一下,构筑斗车的法衣脱落,破掉的法衣就这样————被卷入告诉旋转的车轮下。
被缠绕在身上的法衣拉扯,失去血和四肢的肉体一口气朝着车轮缩短距离。可以看见结局了。法衣破掉的声音混杂着血肉爆开的声音,在林中的瞬间培提尔其乌斯仰望昴,叫喊。
「————菜月———昴—————!!」
叫喊回声,然后就这样转为遗言。
喊着昴的名字,身体联通叫声被车轮卷入,碾压后碎裂,血肉与骨头的碎片四散,蹂躏生命。
肉体消失,而寄宿在上头的邪精灵的姓名也跟着壮烈消失。
「——————」
在最后的最后,一只伸向昴鼻尖的「不可视之手」————
手掌在转到昴的脸之前停下,从手指开始慢慢分解消失。那意味着培提尔其乌斯 罗曼尼康帝整整被消灭了。
「这次,就永远沉眠吧。————培提尔其乌斯。」
结束了。确定后昴瘫在车斗上。
顿时,一直忽视的痛楚苏醒。昴边呻吟边在车斗上滚动。
「好痛欧冠,糟糕,会死,他那个死人了。好痛,完蛋、完蛋了————!」
泪水涌出,锐利的痛楚停不下来,淌血的伤口产生的疼痛,就像拿针刺进体内一样。所以说胸口会痛,也不过是那伤口痛楚的延伸。
没什么好怜悯的,狂人、邪精灵、大罪司教————「怠惰」培提尔其乌斯没有值得同情之处。他恣意妄为地四处肆虐,最后死去。
高喊盲目之爱,将任性强加在他人身上,然后孤零零地死去。
培提尔其乌斯这样的下场,没有人有必要心生怜悯。
————只有一个人,除了昴以外,没有人有必要被这样的伤感给折磨。
「没有人可以理解你、你死是当然的。你葛屁是应该的。不管是谁、不会有人原谅你。————所以,我同情你。就这样。」
不被任何人理解、不被心爱的对象所爱,孤独的怪物。
培提尔其乌斯 罗曼尼康帝,这次真的消失了。
就只在昴的心中打下名为怜悯的楔子,这次真的结束了————
「菜月先生,你浑身是伤又很严重,不要紧吧?」
「怎么可能不要紧。从未治疗蛀牙麻醉退了之后就不曾这样大哭过了。」
从半毁的车斗移到驾驶台,昴边把药涂在伤口上边这么说。绷带和常备药是旅行必需品,所以龙车上也有,就跟奥托借用了。
眼泪汪汪地结束治疗后,昴把药还给奥托,指着龙车车斗说。
「龙车的修理我也会跟罗兹瓦尔说些好话那,我们耽误了多久时间?」
「没有耽误喔。不如说多亏了两头地龙认真地想要逃跑,所以情势超好到底是什么在追我们啊?」
「树懒啦。你不知道?就是手脚长长,会用奇怪的声音尖叫的动物。」
对昴耍迷糊的答案叹息,奥托放弃继续追问。见他那样,昴耸肩,然后盯着利法乌斯街道的地平线。
还在牵头,还看不到昴在追的身影————
「绝对会追上的。这次换我帮你了。」
「你认为赶得上吗?」
「赶得上!」
奥托的问话不是不安,而是质问昴的觉悟。
所以昴也扯开喉咙,边露齿一笑边回答。
「而且雷姆等好消息应该等得不耐烦了。不能回应她的期待就不叫男人了。」
「是您心仪的女性名字吗?」
「是迷着我的女生的名字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