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我清楚,也不点破你。”秦如岚淡淡一言,走到文星荷面前,“如果想在我文竹园生活,第一件事,别在我跟前耍心机。”
他看出来了?文星荷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心下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不可能。
“心机是术,少用可以提升自己,但是用多了,必定偏了心性。”秦如岚受气冷冽,淡淡说着,拿起一颗棋子,“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观察一月,要是你是个可造之材,我栽培一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完,看向秦建芬,“姑母,别忘了你的生母是谁,有些人的话,你最好别听,不然怎么被撵出去的都不知道。”
秦建芬听着这话,心下宽慰不少,可是看看文兴洋,脸色也喜悦不起来,嘀咕道:“可是你表哥……”
“母亲,见好就收吧!”文星荷打断了秦建芬的话,屈身对秦如岚行了一礼,“表哥,那星荷带母亲去整理东西,回头就搬过来。”
秦如岚挥挥手,想起那边院子的秦如峰,低头嘱咐了一句,“去吧!东暖阁挨着东厢,平日里说话注意就好了。”
“是,表妹记下了。”
文星荷再度行礼,拉着秦建芬除了文竹园。文兴洋憋着一肚子气,出了院子抬手就给了文星荷一巴掌,“你现在去文竹园,是不是告诉秦如珏,你心有所属?”
文星荷冷冷一笑,“怎么?没了要挟秦如珏的东西,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秦建芬怒吼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文竹园的匾额,“为了这个病秧子,你们就兄妹反目,要是……”
“母亲,你别忘了,不是表哥,说不定明日我们就会被外祖母撵出秦府。”文星荷冷冷说完,抬手擦了泪水,“表哥说得对,你们就是厚颜无耻,反正我好话说尽了,随你们吧。”说完,一甩衣袖,怒气而去。
秦建芬咬着牙,冷哼一声,“我去找你舅舅,我就不信你舅舅不管我们。”
“算了吧!舅舅只听薛姨娘的,和外祖母一个鼻孔出气。”文兴洋叹气一声,扶着秦建芬,“我们暂时先住在表弟这里吧,总比撵出去睡大街的好。”
秦建芬也叹气一声,“也就一个月的事,要是你妹妹不能入他眼,我们一样睡大街。”
此刻,在文竹园墙外的墙角跟处,夏蝉探了一下头,露出一抹窃喜,转身朝着云鹤苑而去。
夏蝉如实回禀了文竹园的情况,得意一笑,“就算他再聪明,也斗不过老夫人。”
“休得胡说。”春暖吼了一句,端着茶奉给薛君平,皱眉道:“老夫人,要是老爷回来,怕是不好交代啊。”
“怕什么,如今老爷在苍溪,那边现在正是丰水期,想要回来,谈何容易。”冬梅一边为薛君平捏着肩,一边笑道:“我看他卖的银子能花多久。”
秋霜低低一笑,“我看冬梅是惦记上小少爷那点家当,这会心下正盘算这小九九吧!”
冬梅横眉冷对,“秋霜,你胡说什么?”
“好了,你们吵得我头疼。”
薛君平吼了一声,四人齐齐跪下,“老夫人息怒,奴婢们不敢了。”
“哎!我也不想这么对他,只是他太过目中无人,特别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简直就是疯了。”薛君平挥着手说罢,伸手给夏蝉,“大姑奶奶算是被他给废了,以后你们做事小心点,只要王妃不在盛京,就算他要死了,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是老夫人。”
*
秦如岚在书房看着书,听着双蝶回禀了东暖阁的事,放下手中的书,笑看她:“你有怨气?”
双蝶一怔,连忙屈身一礼,“奴婢不敢?”
“那就是有了。”秦如岚低低一笑,缓缓起身,走到双蝶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颚,“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文星荷的心思在我身上,你只管照顾好秦如峰,少给我往脸上搽脂抹粉,耍一些无用的心机。”
自己不过稍稍涂了一点,难道这样不行?双蝶硬着脖子,眼中净是委屈,“少爷,奴婢没有。”
“没有?”秦如岚冷哼一声,绕过她,背过身去,“心机是术,道心是束。心机若无道心统御,术越高,行越偏,到头来不仅难成大器,只怕想保自身都很难。这世上多少人沉迷于心机,祸及自身,殃及他人;你是本少爷的人,最好别做这种蠢事,不然本少爷让你死一千次,也不足以解恨。”
双蝶一愣,回神连忙屈身一礼,“少爷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以后定铭记于心,不敢造次。”顿了顿,忍不住好奇,问道:“少爷,你为什么收留这种不要脸的人?”
秦如岚转过身来,瞪着双蝶一眼,“不过是成全老太婆的心思,免得她整日盯着我。”说完,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说了你不需要来我西厢,以免毁了你自己的梦想。”
“是,奴婢遵命。”双蝶应声,福了福身子,正欲转身,忽然想起什么,便道:“主子,宋家来信,说如果你需要人,他们会给你送来。”
“双蝶你的消息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