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嘉伊阴仄仄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善。
许昭暮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看她不好的脸色,一本正经地开口:“是这样,我跟你哥说好了,我捐肾救你,他给我我想要的一切,这我单方面毁约,不是找死嘛?”
嘉伊闻言,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你要是死了,也算是好事一件。”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许昭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反正现在要结婚的人不是我,是你哥,跟我说这些,我能有什么办法?”
原本以为,这纪星沉的宝贝妹妹能顺势给她出点主意,或者干脆拍胸脯保证自己能毁了这合约,没想到,她居然眼神一凛,鄙夷地冷笑出了声。
“怎么,听你这意思,我哥愿意跟你结婚,你还不乐意了?就你?”
许昭暮:“???”
简直是服了,这都是什么奇葩脑回路,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到底是要怎样?
“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儿,总不能自己犯的傻,都要别人来想办法吧?”嘉伊说着,吃力地站起身,虽然身形羸弱得不像话,却依旧倨傲地抬着下巴,浑身透着一股子倔强。
许昭暮这才发现她个子好高,比林安柔这小身板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本来想走的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得艰难,还是忍不住上前小心翼翼地护住了她。
“不需要你的照顾。”嘉伊出声冷斥,不耐烦地想甩开她的手。
“这是哪门子照顾啊?我见外面的老太婆摔倒了都会去扶上一把。”许昭暮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别扭,忍不住怼了她两句之后,愣是不顾她的臭脾气,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可真是瘦啊,这么高的个子,胳膊纤细得她一只手都能握住。
“休息吧。”帮她盖好了被子,许昭暮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转身出了房门。
纪星沉和严谨还有那个医生正在外面排排坐,见她出来,纪星沉第一个站起身,冲进了病房里,好像她能对一个病人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似的。
“嫂子,还好吗?那丫头最近脾气可是越来越坏了。”沈逸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点作为医生的沉熟稳重都没有。
“没事。”她摇了摇头,看着严谨也进了病房,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把扯住了沈逸的袖子。
“医生,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沈逸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怎么?是要问手术的事情吗?”
许昭暮还没来得及摇头否认,就见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齐的大白牙。
“看你样子是害怕了吧?老纪没跟你说我那华丽丽的简历?我手上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不用怕,摘掉一个肾,不会影响你正常生活,你看老纪,不是活的好好的?”
“老纪?纪星沉吗?他......”
他居然只有一个肾?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那丫头之前不注意,老纪给她移植的肾脏出现了排异反应,以老纪的能力,犯不着拉下脸来去求一个肾。”沈逸说着,无奈地垂下头,“嘉伊快撑不住了,除了你,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跟她配型高度匹配的人了。”
许昭暮有些许愣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别有压力,好好养身体。”沈逸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许昭暮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跟前,“我前天晚上喝了酒,因为失眠我还吃了安眠药,虽然酒和消炎药一起会中毒,可是我才吃了两粒......真的够我死好几次?”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沈逸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云淡风轻地笑出了声。
许昭暮被他搞得云里雾里,不悦地蹙起了眉,“你笑什么?”
“够你死好几次的,你怎么还活着呢?”沈逸咧嘴笑,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我......开玩笑的。”
“开、开玩笑?”
许昭暮懵了好几秒,“你一个医生怎么老是拿人的生命开玩笑呢?”
不过话说回来......
那天晚上林安柔没有自杀的想法,酒精和药也不足以致死,那她到底是怎么会突然一命呜呼的?
难道......
思及此,许昭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瞬间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我不这样说,老纪能让你掉一层皮。”沈逸并没有察觉她早已翻江倒海的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千叮咛万嘱咐你要保证自己身体健康随时准备捐献,你非要跟他对着干,不是自杀式袭击嘛?”
许昭暮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喘着粗气,“我身体,是健康的吧?没有什么心脏病啊那种会突发猝死的毛病吧?”
“你?你健康得很。”沈逸无奈地摇了摇头,悠悠地站起身,“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可不管了,手术必须得做,那丫头快撑不住了。除了你,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跟她配型高度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