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歇在阿婆家,翻来覆去一直没睡意,估摸着是三更天,外头一声尖叫:“有贼啊!”
贼?
我本也无睡意,是想要出去看个热闹的,从窗子爬出去跃上房顶,就瞧着浓浓夜色笼罩,声音是从最东面传来的,那边一道影子飞的贼快,后边跟着一个健步如飞的老太婆,不对不对,她是飞着的啊!而且这老太婆看着实在眼熟,我便是还在疑惑,前头的那个影子就窜到我身边来了,哐当一下,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东西砸在我怀里,那速度之快,我愣是连他生的什么模样都没的看清楚。
后边的老太婆也赶上来,见着我后,反倒满脸的疑惑,喊我:“哟,牧遥丫头,你怎么到人间来了啊?你那老爹可晓得呢?”
我这才想起来,一拍巴掌,反问一句:“食神婆婆,你又怎么到人间来了啊?”
她是九重天上的食神,前几年我随着二哥去天宫修行了一百多年,上头的东西吃不惯,便总是偷溜到那厨宫里头,寻婆婆给我做好吃的,一来二去,竟成了“好朋友”。#_#
“这说来可长着,我丢了样东西在人间嗨!对对对,就你怀里那个!”说罢,食神指着我怀里的那金灿灿的小碗:“快给我。”
我拿起来端详,又听一阵脚步声传来,谁猛地一咋呼:“何人在屋顶上!速速下来!”
食神啧的一声,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化作一道香喷喷的炊烟往那天上飘去,我本也想躲来着,偏偏在人间法力被封,别说瞬间消失了,我就是在那群手握长剑的士兵眼皮子底下也难从屋顶上跳下去的。
于是半夜我就被抓了,他们拿走我怀里那个神秘人丢下的碗,将我押往关着犯人的衙门。
“威武……”
“嘚!”那高堂上坐着的胖家伙一拍手中的木头块,指着我说:“好你个女贼,竟敢偷取恪王献给皇上的宝物!还不将你作案过程如实招来!”
“威武……”
我真的是觉着好笑,这些人将我强压着跪了这个胖官也就算了,也是实在搞不懂为何动不动就喊那威武威武的,着实怪哉又逗趣。
逗趣便是忍不住笑了,那胖官儿一看我笑,大抵是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又将那木头块儿一拍,道:“大胆贼女,你笑甚?”
我便顿时板了脸,替自己辩解,随了旁人喊他一声大人,又道:“我没有偷东西,那个金灿灿的碗是别人扔给我的,那黑衣服的贼早就跑的没边儿,你们不去抓真的贼,反倒是将我压在这儿实在是没道理,都晓得恪王府邸在边疆,距离这儿甚远,我又如何去偷盗来这国都等你们来抓我呢是不是,我若是偷的出东西,我还会让你们给抓了吗?”
那胖官儿是听都没听清楚的,待我话音一落,便敲了那块木头道:“还敢狡辩!来人,将此贼女压下去打二十大板,回禀恪王,就说贼已经抓着等待发落。”
“我没有!”
我从地上站起来,堂堂正正的说了句:“按你这样办案,这人间不晓得会有多少受冤之人!我不服气!”
“嘿!小丫头片子还有脾气!本官是京兆尹!容你说话便是极大的恩惠,你还敢胡言乱语污蔑本官,不用压下去了,就在这,给本官杖打此女四十大板!”那胖官儿胡子气的抖了抖,他刚说完话儿,便上来两个捕快将我手臂抓着,搬上来一条又宽又长的板凳,用了蛮劲儿将我压在上头。
我本是再说两句的,奈何只字未曾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人用一块极臭的不团塞住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眼睁睁的瞧着那两个人手拿着板子走来,我也是顿时慌了,疯狂的念头在脑子里动荡,记着洛前川说过,法力被敛的时候,危急关头,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化作本身,他说他曾经也是这样从几百个人类手里逃出去的。
那板子高高举起的影儿映在地面上我看的一清二楚,闭眼凝神就要化了本身,此时就一高声儿响起:“恪王有令,那金碗被人掉了包儿,他要亲自审此女。”
京兆尹那副嘴脸一变,十分殷勤,朝我身后谁人一拱手,道:“恪王亲审自然是好的,但是此女狡猾且疯疯癫癫,我方才正要打她四十大板让她老实些的。”
“四十大板下去,怕是块铁砣子也要打扁了,还如何审?劳京兆尹费心,我且奉恪王之令,将此女带走了。”这声音听起来是如何动听咦,带我去见恪王吧,去见燕锦。
于是我又被带走了,手依旧被绑着,不过嘴里的臭布团却被拿了,我倒是轻快不少,一路上是坐着马车去的,我跟那个方才来传旨的男人一块,他生的有些刻薄,脸消瘦消瘦的,眉间夹着一股天生的怨气,此人命不大好,这样的面相是天生带的。
他见我打量他许久,不耐烦的问:“看我作甚?”
“你面相不好。”我如实说道,他又问我怎么不好了,我就解释给他听,说:“你面相刻薄,眉目含怨,是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有这辈子受的业,这样的命会克人,尤其是至亲之人,例如你的兄弟姐妹啊父母……”
我话